沈知意与李承渊对视一眼,
时间线竟分毫不差,看来那陈景元果然应是幕后推手!
“再问你一次,当真不识陈景元?”
陈鹤年仍是摇头。
李承渊忽而逼近半步:“你近日可还与袁家往来?”
“不过是与袁掌柜见面,他既应了帮袁老爷子继续买我的字,我便去取些银钱罢了,但我从未同流合污…”
“住口!”刘枉原听得气血上涌:“陆家掌柜与袁家小娘子皆因这桩事送了性命!如今那陆有年还被关在大理寺狱中,你竟说从未同流合污?!”
陈鹤年膝头一软便跌跪在地,额角重重磕在地上:“大人,是我鬼迷心窍,犯下滔天罪孽…要杀要剐,鹤年悉听尊便!”
刘枉原不忍再看,转身避开众人目光,宽大的袖摆掠过面颊,不知不觉却已沾了泪湿。
李承渊缓步向前,沉声道:“念你尚有妻儿在乡,且肯认罪。你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陈鹤年含泪叩首应允。
李承渊旋即命赵桉取来枷锁,将其押往大理寺。
翰林院的事暂且告一段落,二人向刘枉原拱手道谢。
回程路上,李承渊忽而开口:
“你说袁父除了见翰林院编修陈鹤年,似是还见了个江湖道士?”
沈知意轻颔首:“听说是西街新来的江湖道士,也不知有几分真本事。”
李承渊唇角微扬,眼底掠过一抹锐色:“既如此,明日我倒要去会会这位道士。”
第42章 覆水难收
李承渊只携赵桉一人至西街寻那道士。
为避人耳目,因此特意易了装束。
见那道士端坐卦摊。
他故作寻常百姓模样,长揖问道:“敢问道长,今日可接卜卦生意?”
那道士煞有介事地抬手虚划,指了指案上宣纸笔墨:“施主且将生辰八字写在此处。”
李承渊写完生辰八字,那道士捋了捋胡子。
忽然眼神一肃:“施主自幼双亲缘薄…令尊暴毙而亡,令堂…”
说到这儿,他闭眼掐指在空中比划两下,摇头叹道:“令堂至今下落不明,怕是至今已…”
李承渊闻言猛然拍案:“你且说清楚,‘至今’如何?!”声线沉沉。
显然,这话戳中了他的心事。
赵桉见李承渊面色冷凝,忙低声提醒:“王爷…”李承渊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按了按眉心压下火气,冷着脸盯着道士。
那道士被他瞧得脊背发寒,结结巴巴地重复着:“至…至今下落不明…”
“大胆狂徒!”李承渊拍案而起:“妖言惑众!赵桉,将这骗子带走!”
道士挣扎着叫嚷:“你们谁啊!凭何抓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良民!”
二人哪里容他分说,直接将人押去了大理寺。
公堂之上,道士跳脚骂道:“青洲大理寺还有王法吗?小道不过是个卜卦的,一没偷二没抢,凭何抓我?!”
李承渊掷冷声质问:“我且问你,你近日三番五次出入袁府,究竟所为何事?”
道士翻了个白眼,甩袖道:“不过是帮人相看宅基风水,难不成这等私事也要劳烦大理寺过问?”
李承渊勾唇冷笑:“莫非是因袁家闹出人命,你才去‘堪舆’?”
道士眼神乱飘,强作镇定道:“这年头谁家没个白事?大人何苦揪着小道不放…”
李承渊哼笑一声,抄起桌上的皮鞭“啪”地甩在地上,炸雷般的响声吓得道士一哆嗦。
“道长既不肯说,怕是没算到今日有血光之灾。”
那道士哪见过这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