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马儿突然扬起蹄子,冰凉的刀背压在她脖子上,鬼铁面具下的声音跟砂纸磨过似的难听:“寻死滚远点,别脏本王的差事!”

沈知意被刀背抬着下巴,看见面具缝里那双三角眼凶得冒血丝。见状不妙,来者并不好糊弄,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知道本姑娘什么来历吗?”

还未等她说完,陈大壮欲起身拆穿,沈知意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对方条件反射地朝她跪了下去。她挺直腰板,双臂环于胸前,幽幽地说道:“民女是王爷派来查案的暗桩!”

“啧,你还查案?你要是查案的,那老子就是皇帝了!”陈大壮不死心,笑得癫狂。

周围看客一片轰笑,肉摊老板伺机将沈知意手上的刀抽了回去,红着脸低声问道:“沈家小娘子,喜钱的定金都给您了,村头的姑娘有回信吗?”

沈知意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十年前的今天,她在镇上的说媒事业正是如日中天!

面具男稍显烦躁,他朝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拔剑示威,厉声道:“让开!莫要耽误我们大人查案!”

看客们吓得拔腿就跑,留下沈知意和陈大壮在此地僵持。

面具男看向沈知意,话语慢条斯理:“你说荣记赌坊私藏敌国密信?此去若是未能寻到,本王拿你是问!若诓骗本王..”话音未落,只见他甩袖掷出短剑,寒光擦着陈大壮裤裆钉进青砖。

陈大壮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尿液顺着裤裆蔓延开来,引得沈知意捧腹大笑。

“本王查案期间,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要了你的命...根子!”

面具男头也不回,带着一众侍卫朝着荣记赌坊策马而去。

沈知意走向已经吓傻的陈大壮,见其毫无反应,便怒扇他几个巴掌:“嘻嘻,狗东西”。拍拍手心,顺势从他腰封里抽出嫁女卖身契,狠狠撕碎。扬起的嘴角似把勾魂镰刀。

渣男的婚躲了,下一步,该向爹爹和兄长讨债了!

第2章 春楼虐兄

未时三刻,如果没猜错,兄长此时定是在醉春楼花天酒地。

醉春楼的胭脂香漫过三条街。沈明轩翘腿瘫在二楼雅座,新裁的锦袍扫着满地果壳,这料子原是沈知意的嫁衣,被他偷剪了三尺去讨好姑娘们。

熏笼腾起的烟雾里,突然炸开老鸨破了音的尖叫:“沈姑娘花溪镇第一红娘的脸面不要啦?这可是男人寻乐...”

“寻死还差不多!”杏眼扫过二楼雅间,仰头大喊:“诸位姐姐可知,你们喂的蜜饯正沾着沈大郎嘴角的梅毒疮?”

满楼红袖齐刷刷变作惊弓之鸟,琵琶娘举着檀木琴挡脸:“妈妈!快泼艾草水!”方才还黏在沈明轩身上的绿衣姑娘尖叫着蹦起来,抄起铜香炉砸在他镶金线的腰带上:“妈妈!他方才摸了人家!”

木梯咚咚作响,火红嫁衣卷着春风旋上二楼,鬓间金步摇分毫未乱,仿佛一个时辰前被挟进花轿的另有其人。

“诈、诈尸啊?!”沈明轩打翻琉璃盏,美酒泼湿新袍子。他分明记得亲自扣死轿门,看着陈大壮那肥猪掀帘时,十两银票才揣进怀!

沈明轩满脸怒容,扯着嗓子叫嚷道:“沈知意,你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看我叫爹打断你的狗腿!”他实在难以想象,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妹妹,怎敢做出逃婚这等荒唐事,还出现在此处,当真是气死他了!

老鸨急忙追上来:“沈姑娘今日出阁...”

“黄历说今日宜拆楼!”沈知意笑眼弯弯截过话头,抬手指向兄长后腰:“比如拆穿某些人后腰三颗流脓疮~”

“贱人,敢坏老子好事!”满堂吸气声中,沈明轩猛扯衣带:“老子比豆腐还白净!”说罢撩开衣襟要自证,不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