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未做回应,祁苓续道:“将李承渊带到衙署养病绝非‘方便照顾’如此简单。你定是在谋策什么?”
话音方落,见沈知意正要将药汁倾入碗中,她立时起,取来篦子为她滤去药渣。
沈知意垂眸启齿道:“祁苓,我们是一类人,”她将药锅小心放到桌案上,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李承渊乃前摄政王李帆与现皇后焦芸睇之子。李帆与焦芸睇,想来你对他们定是又恨又怜罢?”
她对上祁苓微微闪躲的双眸,续道:“当年若不是祁淼擅自为那二人合婚,又怎会惹上杀身之祸?当然...直接害死祁淼的又并非他们二人...”
“我倒是明了,为何那日你要问我年岁,原来你是在推算...”祁苓轻哼出声。
“害死你姐姐祁淼之人是苏沐值!”沈知意攥着手,“我知你是要为祁淼报仇,苏沐值那等奸人亦是罪不可恕。”
祁苓笑道:“是,我是想报仇,可凭我?我又能做何?”
“我们联手罢。”沈知意笃定道,并向其伸出一只手。
祁苓轻握其手,唇边漾开一抹浅笑,打趣回道:“我说你呀,再不快些去把药喂给李承渊,只怕他要跟这碗药一样,彻底凉透了。”
沈知意立时将手抽回,端着药快步走出后厨。
祁苓低声道:“姐姐,十年了...这一刻,终于要来了么?”
立于寝宿前,沈知意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生怕四周会冒出个庞杂人来。
她将药碗置于桌上,近步走近床榻跟前,见榻上之人气色稍稍好转了些许,总算是舒了口气。
将其上半身立起,一勺一勺地喂着汤药。
嘴里不时嘟囔着:“李承渊,你啊,偏偏去清水镇你还未带上赵桉。现下可好,外面发生了何事你都不曾得知...”
“李承渊,你若是想与我单独在一起,你就莫要再像个死人一样拉着个脸!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可好?”
“李承渊,我即将要去干一场大事...若是此事办成了,我们就永远也不分开...若是此事未能办成,待你醒来之时,或许我...”
说着,眼角的泪已忍不住滚落,一滴滴砸在李承渊的手心上。
沈知意将其腰间玉牌扯下,用袖子擦了擦泪痕:“对不起...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但我无法坐立不管,眼看着织羽国的子民还有我的母妃、王兄惨死在青洲的攻打之下...”
言罢,起身推门而出。
她寻到祁苓,与其言说一番。
祁苓先是神情微怔,后又立刻坚定道:“放心罢,我已明了。”
沈知意方要走出月洞门,却被远远一声大喊声给拦住。
瞬时,便见众多官兵将衙署团团围住,为首的苏婉柔咬牙切齿道:“沈知意!你把渊哥哥藏在哪儿了?!快将我的渊哥哥交出来!”
沈知意踉跄着后退两步,望向众多官兵,她瞪回去:“你这是何意?”
“你装什么?我都知道了!医药馆的韩大夫告诉我是你将渊哥哥带走的!”苏婉柔似是疯了一样叫喊着。
“苏婉柔,你为何知晓李承渊去过医药馆?”沈知意挑眉质问道。
苏婉柔支吾着,一时之间答不上话。自鼻腔中深呼一口气,气急败坏道:“好,你不交?来人!将这官媒衙署给我翻个底朝天!今日不将人寻出,谁也不准回去!”她怒瞪着沈知意,眼角之中藏着一丝狡黠。
此时,温钰与柳莹带着一众杂役冲了过来:“我看谁敢动!苏大小姐,敢问您可有大理寺特许的搜查令?若是没有,您在此处嚣张什么?!”柳莹手指着苏婉柔,眼看着指尖快要碰其鼻尖上。
沈知意将其拉回:“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