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月光透着窗棂缝隙洒进桌台,一抹白光映在少女的睫上,微微湿润的眼眸纯如珠子一般晶莹剔透。
沈知意不禁感叹此世的自己如此幸运...光是遇见待自己这般视若己出的好姐妹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翌日清晨,二人正于桌案前互相梳妆之时,一名杂役忽至寝宿寻着柳莹,问及沈知意可尚在此处?
沈知意起身站出:“我就在此处,何事寻我?”
杂役弯腰垂首道:“见过公主殿下,王府来了个甲胄侍卫,言说来此求见您。”
王府来的甲胄侍卫...莫非是赵桉?
柳莹不怀好意地笑道:“还不快去?”
沈知意轻咳两声,双臂环于胸前:“叫他等着。还有,在此处莫要称我公主殿下。听着怪怪的...”
柳莹斜眸凝着她:“咳咳...矮油~竟还端着一副架子,看把我们知意气的...”
赵桉能来此处,足以说明是李承渊指使。想必...应是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了?
来至前厅,便见赵桉已在此处来回踱步。
沈知意故意清了清嗓子。
“公主殿下!”赵桉闻声大步向前,拱手福礼。
“寻我何事?”沈知意斜眸道。
“公主殿下,我家王爷命我请您来王府一叙,似是有要事相谈。”
有要事相谈?就这?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哦?王府何时这般慈善?竟破例接应‘讨饭’之人随意进出?不怕我把王府讨穷了?”
“这...公主殿下息怒...”不觉间,赵桉额上已冒出细密汗珠。
未有想到,这公主当真爱记仇...
沈知意续道:“本公主正忙着,烦请告知你家大人:我,不,见!”
“哦?何事竟需要公主殿下亲自操持?”
沈知意方要转身离开,身后便传来极具穿透力的熟悉嗓音。
“李大人...?您既已来至衙署,为何还要赵桉前来寻我?再者,我忙于何事,还需向李大人报备不成?”
这该死的李承渊,都已至衙署门口了,还教赵桉亲自来寻...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反观她沈知意这一行为,不也一样?一身反骨的两人,实属登对!
李承渊笑道:“那日我命赵桉策马前去追你便是代我与你说清此事,苏婉柔那时正在府邸,我不可将你已至青洲一事透露于她。故而...”
“公主殿下,这几日,我家王爷一直在四处寻您,先是去了镇国府,那世子爷却说您于两日前便修书回了织羽,可城门守卫却言说近几日未见有人进出青洲...于是我们又去了趟花溪镇,见您在花溪镇的房屋并未有人,而镇上的百姓也未听闻您有回来过。故而...才想到此处...”赵桉极力替李承渊解释着,生怕沈知意再次错怪他。
原来这几日,李承渊并非没有寻过她,而是根本就不知她现下身在何处...
也好,怎能如此被他轻易寻见?不吃吃苦头怎可教人消气?
沈知意面上似有一丝愧疚划过,但仅仅一瞬。
她支吾道:“算...算了,之后再怪你罢!你欲与我商谈何事?”她白眼凝着李承渊。
“随我去王府一趟,带上卷轴。为你备的马车已在门外候着...”
“不必,王兄已教会我马术,轿子就免了。”沈知意洋洋自得道。
“想不到,沈大公主在织羽确实未曾闲着。”李承渊唇角微勾,轻哼出声,一脸佩服地望着她。
王府凉亭处,李承渊叮嘱道:所有下人未有急事不得擅自踏入花园。
见眼下已无外人,沈知意才将卷轴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