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那冥婚庚帖又是如何?”沈知意冷眼凝着她。
姜筱闻言,倏地坐在地上。
未敢眨一下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从喉间发出凄冽之声。
又缓缓开口道:“记得。是媒官大人唆使我去秘密为季雨柔配以冥婚的...那户人家付了衙署一大笔定钱,待那女子的家人也是不薄。这桩买卖,任谁都会动心...”
“那是人命!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身为官媒,怎可无视律法擅自将活人配以冥婚?!该当死罪!”
“腾”的一下,满腔怒意瞬时翻涌而来。沈知意“唰”地站起,怒目圆睁地俯视着她。
“为何媒官大人会知晓此事?为何那户人家偏要找上官媒?!”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姜筱浑身发颤地吓倒在地上,紧咬着下唇,似是不愿开口一般。
“你到底还要不要从这牢笼出去?”沈知意步步紧逼。
“是...是苏婉柔...她知晓这原是你修的婚书,遂欲对你使绊子...她只道是正巧认识一户才没了儿子的人家,遂从中作梗,将那户人家的情况告知于媒官大人,媒官大人纵然想从中敛财...便与苏婉柔串通一气,对季雨柔的家人劝说一番...故而...”
“故而那家人接受了你们的花言巧语?不惜以自己女儿的命为代价?”
姜筱微微颔首。
“你也同为女子,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若是苏婉柔,沈知意自然不觉为奇。
那日她在媒官大人的值房见到苏婉柔,便觉这二人定非单单为其与李承渊的婚事才相谈甚欢。
果然,媒官大人不实,定与苏家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媒官大人允诺我若将此事办妥,来年定将我升衔为四品官媒...!”姜筱哭喊道。
“十日之后,娘家人会在夜里将季雨柔行冥婚之喜。婚书可在府中?赃款可在府中?”
若在这日到来前,将婚书作废、赃款还回,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季雨柔即便与许彬私奔,对自己家人也算有个交代。
思及此,沈知意便痛心疾首:为何季雨柔的父亲都已如此对她,她连私奔却还要念及家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