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愈言愈是激动,不禁轻咳出声。
吕燕见状忙上前轻拍其后背:“爹,您莫要动怒。公主殿下请见谅,我爹前些时日染上了伤风...”
吕仲先长舒一口气后摆摆手,续道:“我自是没那闲心思陪他下棋,便一气之下甩袖离开。可谁知,那却是我与李帆大人的最后一面...”
沈知意随即斟了一杯茶递予吕仲先:“在那之后呢?”
吕仲先福身接过,轻抿一口后叹道:
“在那之后,因有了刘枉原的顶替,他们动作才得以迅速。未有几日,我便得知李帆大人已被圣上赐死的噩耗...”
“他们...为何要投递联名状?李帆大人到底是如何得罪他们?”
吕仲先苦笑着摇头:“我若那日未曾气急败坏地离开,便也会问个清楚...李大人,您到底是如何得罪他们...”
说着,便抬眸望向天空,似是在为那昔日未解的疑问寻着答案。
沈知意告辞后,在回去的这一路上,依旧反复思量着为何李帆大人无端被赐死。
这个中缘由,吕仲先怕是也无从得知,他又何尝不欲知晓?
沈知意忽而想到王怀瑾曾经拿与李承渊的卷轴。那上面虽记录了一些人的丑恶罪行,但若是找不到证据,光有这些罪行还欠些火候...
倘若这卷轴上面当真记录了他们的罪行,今日这番证据自然登得了台面!
沈知意将木盒紧紧攥于手中。
临行前,吕仲先将此物交予她。于他而言,昔日痛楚全已昭然若揭,还留有此物也是毫无用处。
里面除了联名状纸一张,还有苏沐直手写的“邀约信函”。
沈知意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许是因方才想到那卷轴,便由此想到了李承渊。
不知他现下尚且安好?他会否正在王府?
谢榕屿所指的“待察期”像根刺扎在心头到底是被谁待察?
既然李承渊近来正值“特殊时期”,为何在市肆之上撞见三公主那日,她却还要这般说辞?欲告知苏婉柔可趁此机会再去接近李承渊?
若他当真正处危局,这对苏婉柔来说又怎会成了“良机”?
沈知意不禁又联想到那日二小姐来房里寻她,一提到李承渊近日“危在旦夕”之事,二小姐却一脸茫然,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
愈想愈觉诸事谜团重重...
心跳忽的加快,为何会有种不踏实的情愫?
风卷着落叶掠过马鬃,沈知意忽觉后背发凉。
这些碎片般的线索凑在一起,处处透着诡异。
谢榕屿的话是真是假?三公主的意图究竟为何?二小姐的浑然不觉是装的还是确不知情?
她勒住马,望着摄政王府的方向,眉头拧得更紧。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亲眼去看看。”她低喃道,策马奔着王府方向赶去。
纵使谢榕屿再三叮嘱不可靠近,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
她轻敲府门,见开门之人正是管家。轻掀面纱一角,蹙眉说道:“沈知意求见李大人。”
片刻,便听到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向大门处走来。
听起来似是李承渊的脚步声...
这么看来,他便是没事了?那可当真太好了!
许久未见,已经快要忘记上次见面是何时...
念及此,少女的心便狂跳起来。
可待其站定时,眼前人的表情却瞬时教沈知意顿觉陌生...
李承渊为何如此冷漠地望着她?
只听其缓缓开口道:“世子妃光临大驾,有失远迎!敢问世子妃寻本王何事?”
沈知意的心“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