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可知,行簪发礼前须净手焚香?我舟车劳顿至此,连杯茶都喝不上,传出去怕是要说赵府苛待官身。”
赵玉瑶忽然福身,声音清如莺啼:“官媒大人稍等,我这就让丫鬟去煮新茶。
沈知意目光微闪,忽闻门外传来马蹄声。
谢榕屿摇着玉骨扇晃了进来,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沈大人果然在这儿,说好的花月楼茶点,本世子可记着账呢!”
厅中众人皆惊,赵玉颜更是踉跄着起身福礼,簪子险些从发间滑落。
主母刘氏殷勤而至:“恭迎世子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她鄙夷地扫了眼沈知意。
“听闻表弟娶亲在即,这做表兄的,自是想提前一睹弟妹的芳容。”
谢榕屿扫过满地狼藉,挑眉看向沈知意:“这是演的哪出?莫不是要我当证婚人?”
“不劳烦世子。”沈知意佯装福礼,示意丫鬟扶起赵玉颜,“花月楼的茶点下官无福消遣。但世子爷既来了,也可瞧瞧正宗的簪发礼如何操办。”
三梳扎毕,沈知意取过银剪,刚要剪取赵玉颜的发丝,却见她脖颈不自然地后仰,发间珠翠轻晃。
赵玉颜指尖猛地收紧,发簪在沈知意掌心划出红痕。
沈知意垂眸,忽见簪尖映出赵玉瑶的倒影,那方向,竟正对着庶女的咽喉。
“啪!”银剪落地,惊得主母刘氏手中茶盏跌落。
“赵小姐。”她温和地看向赵玉颜,“簪发礼讲究‘三梳定终身’,可这第一梳,便该梳去杂念。”
说着,她取过清水洗净鎏金簪,重新插入对方发间,力道不轻不重,“若再让下官发现有人拿婚书当刀使,便是告到刑部,下官也得讨个说法。”
赵玉颜脸色煞白,忽然掩面痛哭:“官媒大人明鉴!这孽庶女与魏郎早有私情,偏嫉妒我与魏郎已有婚约在先,遂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姐姐何出此言?”赵玉瑶后退半步,“草帖为证,魏公子与我早有婚约,倒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