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先拱手一揖,肃然道:“公主有何差遣,尽管开口!昔日您尚为官媒时,助小女识破那不堪之人的真面目,使她免遭不幸,我吕氏一家尚未好好谢您...您今日有何求,下官只要能办,定在所不辞!”

沈知意直言道:“我只欲向吕大人请教一事……当年前摄政王李帆大人之死,与此事牵连的具体官员与事件究竟为何?”

此话一出,吕仲先似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之言,又似原以为沈知意仅是为求些简单之事,顿时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连声咳嗽。

吕燕见状,赶忙上前为其轻拍后背:“爹,您这是怎么了?”

吕仲先定了定神,勉强平复情绪,拱手道:“恕下官难以从命,无以奉告。若公主殿下有其他需用得着下官之处,下官必不推辞,只是此事…恕难置喙...”

他话音未落,沈知意已取出那枚金骰子,平静道:“吕大人,且莫急着推辞,不妨先看看此物?”

吕仲先一瞧,惊愕道:“这…你如何会有此物?!程大人他…”

“吕大人认得此物,那便不难明白...”沈知意沉声道:“此物正是程大人所交予。我曾拜访程大人,程大人却嘱我来寻您,言道若是寻吕大人,您自会明了。”

吕仲先怔了怔,神色复杂至极,似有不信:“他…当真如此说的?”

这般回应,沈知意倒并不意外。

眼前之人谨慎如斯,怀疑一切也属正常。

此言连沈知意自己都觉牵强,然她面上不动声色,只待吕编修回应。

眼下为探得更多切实有用的消息,沈知意只得铤而走险,顺势说道:“不错,正是如此!此物便是凭证,吕大人或可不信我言,但这金骰子,世间怕是独此一枚吧?”

说着,她便将那枚金骰子翻转过来,露出刻有“吕”字的一面,置于案上。

吕燕将其拾起,凝神细细打量,随即转头看向自家父亲:“爹,这上头刻了个‘吕’字,可是您的?”

吕仲先凝视骰子,轻叹一声。随即起身将其放入桌上一个小木匣中。对着匣子低声道:“程大人,此番咱们可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