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婢女,“这八字...确定合过…?”
对方正低头绞着帕子,“确..确实合过的!”指尖微微发着抖。
婚书写完,婢女千恩万谢地接过,承诺明日一早派马车来接。
沈知意内心依旧忐忑不安:“温姐姐…此去侯府,可还顺利?”
温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谢家那位世子,今日邪得出奇,见我如见瘟神一般,四处摔砸东西要赶我走…还说若是再见到我就要上吊…”
听到谢榕屿如此疯批行为,沈知意差点笑出声音。
“可惜侯爷与夫人远游未在府上,明日我再去程大人家走一趟,还好明日我不当值。”温钰话锋一转,“现下我已回来,你可以走了。”
“记住明日去合婚时莫要乱来,要按章程…”
“守规矩…!知道啦温师傅。”当“温师傅”这个称谓脱口而出时,二人一怔,不约而同放声笑起。
暮色渐浓,王府檐下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她才穿过月洞门,便见廊下立着个修长身影,墨色锦袍上绣着暗纹。
“王爷今日回得早。”
李承渊转身,眉峰微蹙。
沈知意将苏婉柔起大早特意为来寻他告知于他。此人却不为所动,似是没听到一般。
“听说你今日在衙署接了个差事?”他的声音低沉如琴。
“不过是桩合婚的差事。”沈知意漫不经心地应声道,“王爷何时开始关心起下官的公务了?”
李承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谢榕屿那边,可有动静?”
沈知意心中一凛。自上次赌坊一事后,李承渊便时常有意无意询问谢家动向。
她刚要开口,忽闻身后传来玉骨扇开合的轻响,“李大人对本世子真是关怀备至啊,莫非李大人也被本世子的魅力所折服?”
李承渊脸色一沉,立即将手松开,“谢世子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声音冷如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