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二人脸色骤然一僵,愕然无语。

沈知意寻到柳莹,欲与她话别。

可柳莹一见到她,便扑上前来,泪水夺眶而出:“知意!你当真要去织羽吗?你不要我了吗...”

沈知意轻抚其背,安慰着她:“我只是暂去,日后我自会归来,莫要忧心啦。”

柳莹闻言,虽不舍,却也低声道:“可你的身世…已然不同于往昔。”

沈知意却拉起她的手,眼含笑意:“那又如何?你我情谊,岂是身份可改?在我心中,你依旧是我最好的姐妹!”

与柳莹话别后,沈知意又转去寻到祁苓。

祁苓见她,则是摇头叹道:“才晋升不久,便遭此波折…你这莫不是受了你那房间的‘诅咒’?我看那屋子八成是被‘诅咒’过。”

沈知意轻笑着:“我敢断言,那房间并无问题,有问题的,唯有人心罢了。”

祁苓听罢也笑起来,故作正经道:“那若是他日你重回官媒之位,我定亲赴你房间喝上一壶清茶!”

沈知意笑着应下:“一言为定!”

几番道别后,沈知意便回房收拾行囊。

临行之前,她从抽屉中将那本前任官媒留下的记事簿小心取出,一并包入行囊,带上离去。

与王后一行人汇合之后,沈知意便登上了那辆驶离青洲的马车。

直至最后一刻,他终究未曾现身……

一路上的聊闲才得知,她在织羽的名号被称为“哈克”。

那位面相更为沉稳的大王子名号“若辰”,而那位与谢二小姐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二王子,则唤“兰波”。

抵达织羽国后,她心知自己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官媒沈知意,而是织羽国的哈克公主。

可初来乍到,此处山川陌生、人情疏远,除却母后与王子殿下,旁人皆是素未谋面。

“公主殿下,到了。”

一声温婉的唤语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侍女轻声在车外提醒。

沈知意抬手拂了拂裙摆,踩着金丝软毯步下马车。

眼前宫殿飞檐如龙,气势如此磅礴恢宏。

“恭迎哈克公主殿下”

宫人齐声高呼。

她方惊觉自己已然被冠以异国封号。

沈知意眼眶微热。

当目光落在母后身上时,原本已涌至嘴边那思念青洲的言语,终是又咽了回去。

“本宫的知意长大了...”

母后抬手,轻轻抚过她发间。

“这里,织羽国。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一旁的兰波王子唇角微扬。

见她神情微滞,便开口道:“哈克公主一路舟车劳顿,不若先回朝月殿歇息。”

他说罢,便抬手示意身旁女官:“好生照料公主,莫要让琐事扰了她清梦。”

沈知意微微福身,正欲转身离去,忽听他又补了一句:“明日晨起,自有人引你熟悉王宫。异国他乡,虽不比故土亲切,但既已入了你真正的家乡织羽国,便安心做个闲散公主罢!”

在王后的细心安排下,沈知意每日最要紧之事,便是与亲母重叙旧情。

凤鸳殿中,王后倚坐在绣金软榻之上,眼眸柔和地凝着沈知意:“这些年,委屈本宫的女儿了。”

沈知意轻靠在其身侧,掌心贴着母后的掌心。

她缓缓道起在青洲这些年风云的沉浮,以及与李承渊的种种纠葛爱恨,不掩隐忍与心酸。

说至动情之处,王后忽地一把握紧她的手:“往后有母后在,再无人敢欺你半分!”

话音方落,殿外响起两道敲门声。

帘幕后,两位王子并肩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