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却笑道:“此花名为‘永生’,寓意不老不死,生机盎然,韧性无穷。”

见沈知意沉默不语,王后又轻声问道:“你今年芳龄几何?”

“回王后,十九。”

“嗯…”王后闻言,轻叹道:“十九年前,我在青洲城遗失的那个女儿,也正是你这般年纪...”

言罢,她久久凝视着沈知意,似是思绪万千。

随即又问道:“你家世如何?双亲待你,可还安好?你可有…兄弟姊妹?”

这一连串的问话令沈知意一时怔住。

略一沉吟便回道:“回王后:下官之母,早在下官年幼时便已离世…下官尚有一兄长,如今正与家父一同被羁押于大理寺狱中。”

似是听闻自己遗失多年的女儿在民间过得并不如意,王后扶着永生花的手不禁微微一颤。

她轻抿薄唇,目光定定地凝视着眼前之人,似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知意,其实我…”话未毕,身后忽传来衣料轻擦花丛的细微声响。

沈知意心中一凛,警觉地回眸望去,瞥见一道似曾相识的长发背影…

莫非是苏婉柔?

她怎会出现在此处?她在此偷听何事?

总之...此地不宜久留。

沈知意尴尬一笑,随之福身告退。

香料庆典的余韵尚未消散,席间觥筹交错之声亦未停歇。

忽被一道冷冽嗓音骤然截断。

李承渊忽地出列:“启禀圣上,臣以为青洲城与织羽国缔结联姻,正可借此秦晋之好,促两国百年之盟,互通有无,协力共荣,鼎力共兴!”

龙椅之上,圣上手中茶盏微微一顿。

随之,一道轻咳声自上方响起。

大殿之内,瞬时陷入死寂...

就连皇后脸上的神情也微微一震。

忽听“唰”地一声,镇国府武侯王掀翻案几,声势骇人。

酒盏碎裂的清脆声响中,他双目赤红,怒视李承渊,余光却恭谨避开织羽国王后与使臣,沉声道:

“此议过于草率!青洲与织羽风土人情迥异,仓促联姻恐生嫌隙,反损两国情谊!”

话音方落,朝堂顿时骚动四起。

文臣们摇头晃脑,引经据典,口中斥责此策有悖祖训,失国体之重。

武将们则按剑而立,质问李承渊可曾深思民俗相异所带来的隐患?

李承渊却岿然不动,面无惧色。

他缓缓抬眸,望向龙颜微蹙的圣上,字字铿锵:“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联姻乃是破除隔阂、永结同好的良机!”

圣上面色不悦,驳回其奏:“此事暂且按下,你且退下,自行斟酌所言是否当真为国之利。”

李承渊闻命,起身退下。

沈知意目送他远去,心中却不由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虽未能成功,但这样的结局,她竟也早有预感…

祈宁殿中,皇后凝视着跪于身前的李承渊,语中满是焦急与责备:“渊儿,你怎敢在朝堂贸然提议联姻?此举太过莽撞,若触怒圣上,当如何是好!”

李承渊却不慌不忙,抬头望向她。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母妃莫急,儿臣此举自有深意,断不致乱了大计。”

言罢,他自袖中取出一卷轴,轻置于地上。

“此为王珉在世时,亲手所录朝中诸位大臣之肮脏秘辛。此物在手,那些竭力反对者,便不得不有所忌惮!”

皇后目光落在那卷轴之上,神色微变,旋即又蹙眉道:

“即便如此,这联姻之事也非你一力促成便能水到渠成。渊儿,你到底…为何对此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