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经手?”

“非我。”

祁苓摇头道:“但如此盛大的婚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苏婉柔还特意邀了高品阶官媒前往观礼,所以…你可会去?”

“苏婉柔这世上最不愿见之人,恐怕便是我了。我去,岂不是扫了她的兴?还是不去为好。”

祁苓却忽而凝着她:“你既言她最不愿见之人是你,那你便更要去。”

沈知意闻言,诧异道:“为何…?”

方才还口口声声劝她莫忘身份悬殊的祁苓,此刻怎又改了口风,反倒劝她前往?

祁苓目光不移,缓缓道:“虽说身份悬殊,但我更厌苏婉柔。确切来说,他们苏家,我皆不喜!故而…我不愿她事事如意。”

此言一出,沈知意骤然停下脚步:

“祁苓…你…与苏大人一家是有何恩怨?”

祁苓却忽地转身,冲她粲然一笑:“糟了!我不该口无遮拦…你暂且当作未曾听见罢!或许日后...你自会知晓一切。”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行至寝宿门前。

沈知意开口道:“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祁苓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她身后的房舍,遂摇了摇头:“不了,我要先去歇息,改日再叙罢!”

言罢,便转身推门而入。

当真是个奇女子啊…...沈知意心下暗忖。

随即,她亦推开房门,步入室内。

如此,浑浑噩噩地歇息了半晌。

转眼便至次日。

沈知意早早即来到大理寺,与郑岩会面。

却见郑岩早已候于门前,似是等候多时。

她从袖中将整理完善后的筹备单取出,递与郑岩。

郑岩细细审阅后,微微颔首,抬眸望向沈知意道:“甚好,我们这便出发罢!”

马车之中,沈知意按捺不住好奇,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郑大人,令表舅究竟是哪位大臣?”

郑岩未直言作答,反倒卖了个关子:“到了你自会知晓。说来,沈官媒其实早已见过我表舅。”

“啊?我…见过?”沈知意惊愕道。

郑岩微微颔首:“表舅的府邸离此不远,片刻便至。”

言罢,他掀帘望向窗外。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功夫,马车已至目的地。

沈知意抬头凝望大门上方的匾额,低声喃喃道:“秦府…”

郑岩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叩响大门。

片刻,府内正在清扫的杂役前来应门。

见来人是郑岩,忙拱手行礼道:“见过郑大人。”

郑岩并不客套,径直问道:“我表舅可在?前几日我已与他言明,让他将今日空出来,莫要另有安排。”

那杂役忙道:“老爷在府中。郑大人请”

随即将门敞开,侧身恭迎。

郑岩回首,朝沈知意微一抬颌:“来罢!”

沈知意快步跟上。

在杂役引领之下,二人一路行至中庭。

远远便望见一位身着深袍,似是“郑岩表舅”的秦大人。

郑岩趋步上前,拱手行礼:“见过表舅。”

秦大人手持茶盏,轻拨盏中浮叶,抬眸望向面前二人。

沈知意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郑岩方才在马车上会言道“她定曾见过其表舅”

原来此人,正是先前在圣上寿辰宴上,进言“封后当三思”的大臣!

不由得心头一颤,旋即低头福身行礼:“下官沈知意,见过秦大人。”

秦大人摆手道:“免礼免礼。你我之间,不必拘泥繁文缛节。既是岩儿所托之人,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