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潮生：“好，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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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开车将两人载到东城的看守所。

一路上，后座两人都一语不发。

随着窗外景物更加荒凉，车辆也在一处高墙外，缓缓停下。

沈南在下车前，看向汤潮生。

“我在外面等你。”汤潮生说。

“好。”

看着沈南和秘书进入看守所的背影，汤潮生心里堵着，滋味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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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看守所，登记，核实，再到通知里面的狱警，花了十分钟左右。

沈南在房间里等着。

不一会儿，警察带着沈年走了进来。

沈南抬眼，和沈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年头发被剃成了寸头，双手戴着手铐。

人变得清瘦和麻木，脸上看不出往日温和的笑意，和谦谦公子的姿态。

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狼狈。

警察让沈年坐下后，并没有走，反而坐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沈南和沈年分坐桌子两端，彼此对视。

沈年：“你终于来了。”

沈南喉结一滚，问：“为什么？”

沈年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闷头笑了几声，笑得肩膀抖擞。

“因为我想你死啊，我的好弟弟。”

“……”

沈年仰靠在椅背上，不屑地看着他：“不得不说汤潮生把你保护得很好，可惜了，原本你应该活不了的。”

听着沈年用熟悉的语调，说着渗人的话。

沈南心里就觉得害怕。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沈年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沈南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雨夜，巷子，鲜血。

钢笔，眼睛，疼痛。

这些又是什么？

沈年把沈南这副样子，尽收眼里。

他冷笑道：“听说你失忆了。”

沈南蓦地抬眼看过去。

沈年脸上笑意尽散：“过去的事，你凭什么说忘就忘！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妈就不会进精神病院，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沈南没有掉进沈年pua的圈子里。

他反驳道：“让你变成如今这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沈年：“……”

“是我让你派人杀我的吗？”沈南说，“是我让白芳芳在明知道我母亲跟沈明伟交往的前提下，还要生下你的吗？是我让白芳芳害死我母亲的吗？还是说，是我让你玩那些手段，以为能把我从娱乐圈赶出去的？”

沈年一顿，脸色变得阴沉：“你没有失忆？”

刚才的话，沈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刚才那些画面，全部都是自己的记忆吗？

在这之前，他就想起来一部分事情，不过都挺模糊的，记忆也没现在这么深刻。

所以，他并没有告诉汤潮生。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害怕眼前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

但似乎现在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是否失忆，跟你无关。”沈南直直盯着他，语气不善，“沈年，你恶人有恶报，是你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