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沈南趁阿勇开车的功夫，把他的手机抽走。

阿勇愣道：“沈，沈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沈南：“放在我这儿，免得你喜欢打小报告。”

阿勇：“……”

敢情每次阿勇跟老板汇报，沈先生都知道啊。

阿勇理亏又心虚，闭上嘴不敢吱声。

中途沈南改了地址，没让他送自己回沈家，而是开去城西。

车在梧桐道边一处小洋楼停下。

沈南下车前说：“你在车上等着。”

阿勇牢记老板前的吩咐，担心沈先生会搞事，忙道：“那不行，老板说了……”

“不听就滚。”沈南平静道。

阿勇：“……”

沈南推开篱笆小门，走到小洋楼前，按响了门铃。

两分钟后，他清晰提听到有人走到门后，透过猫眼正在看他。

沈南朝门里的人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

“白姨，是我。”

十秒后，小洋楼的门从里面打开一道小缝。

白芳芳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裙，没像以往化着精致的妆容，面容憔悴，皮肤没有光泽，一瞬间像是老了三四岁。

整个人没像以往看着光鲜亮丽，反而灰扑扑，了无生气。

白芳芳看着眼前的人，满眼防备道：“你来干什么？！”

沈南笑道：“是爸爸让我来看看你。”

“是明伟，明伟让你来看我的？！”门缝被瞬间拉开，白芳芳看着激动不已。

沈南：“是啊。白姨，我能进去坐坐吗？”

白芳芳虽然对他还有戒备，态度也不好，但一听到是沈明伟让他来的，不情不愿地侧身让他走了进来。

沈南一进房子，就闻到一股焦味，看起来像是食物被烧焦的味道。

也是，白芳芳做了这些年的富太太，十指早已不沾阳春水，又怎么会做饭？

客厅空旷昏暗，一楼落地窗的窗帘全部被拉上，只留出一道小缝。

这里跟上次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客厅看起来少了许多东西，空荡荡的。

明明是复古繁琐的装修，整个屋子却看着有种凋谢的颓旧之感。

沈南故意问：“白姨，客厅怎么看上去少了许多东西，你是要重新装修这里吗？”

白芳芳表情很不自然：“……嗯，打算重新改一下。明伟让你来是要说什么？”

“啊，这样的。”沈南看着她，说，“我爸爸其实心里有你，但就是拉不下脸。这段时间，他总是想起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来就是想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有！”白芳芳激动道，“我有需要的！钱，我需要钱。”

沈南微微挑眉，问：“钱？”

白芳芳一顿，用手把头发别在耳后，面色有点尴尬。

“那个，我……我有个亲戚家里遇了点事，需要一大笔钱。她不好告诉家里人，就找到我。我也很想帮她，但我身上没有多少钱，所以……”

直到现在，白芳芳还在说谎。

什么亲戚需要帮忙？

什么很想帮那个人？

分明就是她自己需要钱，还要在沈南面前，冠冕堂皇地编出这个借口。

沈南问：“好啊，我会告诉爸爸。不过就是不知道你需要多少呢？”

白芳芳眼睛飘忽，双手胡乱搓着，说：“也不多，就……两千万吧。”

沈南挑了一下眉，故意惊呼：“需要这么多吗？白姨，你不会是被你那位亲戚骗了吧。这个钱可不是小数目。”

“你说什么呢？！”白芳芳刺耳道，“我亲戚怎么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