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稍稍拉开距离。

终于结束这像恋人一样的氛围。

沈南满眼戒备，问：“汤先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汤潮生垂眸对上那双狐狸眼。

该怎么说呢。

这双眼睛好看是好看，但眼神里的防备很重，仿佛被注视的人是多么罪大恶极。

汤潮生仔细回忆，这一世他和沈南还没有破冰，却稀里糊涂的因为一份协议，绑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这不像是他会做的蠢事。

但现在这件事，的的确确发生了。

就算是因为这份协议，就算是因为自己没有站在沈南这一边，沈南也犯不着防备他到这种地步。

汤潮生很好奇背后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激动？”他问。

汤潮生的答非所问，让沈南怔住一秒。

但很快那双狐狸眼一眯，像是看透了他。

“汤先生难不成是为了沈年？”沈南笑起来，主动靠近他，从浴室带来的满身热气也朝他扑面而来。

“因为沈年的粉丝打伤了我，所以你心里过不去，想要替他赎罪？”

“呵，那不好意思，这点恐怕不够。”

汤先生的语气依旧很淡：“那你要怎样才能消气？”

沈南一张小脸仰着，眼睛里暗了暗，轻声道：“他死了，我才能消气。”

说完，沈南挑衅地看着他。

汤潮生脸上没有过激的表情，只是问：“为什么想要他死？”

沈南嘴角瞬间拉下来。

他后退，意味不明地看向窗外的阳光，淡淡道：“因为他杀过我。”

汤潮生眉间皱了皱。

“你不信？”沈南笑道，“还是觉得我是一个疯子？”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固。

汤潮生罕见地追问下去，而没有掐他的脖子，表示不赞同。

“他怎么杀的你？”

沈南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也许是汤潮生的奇怪之处，让他觉得不理解。

也许是他说的一看就是胡言乱语，但汤潮生却愿意追问下去。

沈南转过身，继续收拾行李，用不在乎的语气说。

“他自己没有动手，而是派人杀的我。”

“他命人打断我的腿和肋骨，把我抛在巷子里，任由我流血休克死掉。”

沈南轻飘飘的语气，不像在说自己，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汤潮生忽然想起自己在停尸房里，秘书对他说的话。

[这是沈南先生的遗体，根据法医鉴定，骨折一百多处，双·腿全部被打断，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双·腿被打断？

流血休克死掉？

难不成沈南也是……

“哈哈哈哈……”

他的沉思被沈南突兀的笑声瞬间打断。

沈南看着汤潮生冷肃的脸色，笑道：“汤先生这副样子似乎相信我说的话了呢？”

汤潮生眉梢抽了抽，冷声道：“你编的？”

“对啊，我编的。”沈南嘴角挂着笑，“如果我真像我说的那样死掉，那我怎么还会出现你面前呢。你说是不是？”

被沈南这么一解释，汤潮生也分不清沈南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沉默片刻，继续伸手帮沈南擦着头发。

沈南笑够了之后，好奇道：“汤先生，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因为我想我哥哥去死啊。他不是你最在乎的朋友么，看见我对他有着这种心思，你难道不想劝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