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用火折子点燃桌上放着的一对红烛,烛火飘摇,淡黄色的烛光为陆彦生镀上了一层朦胧和温柔,他整个人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说紧张,不对,说放松就更不对了。
因为陆七爷的手攥得很紧,又一直在吞口水,他深吸了两口气,回过身将陈五娘扶起来。
桌上不仅有红烛,还有一壶酒和合卺杯,杯子是一对,中间有凤凰的图案。
“那天没有饮合卺酒,今日补上。”陆彦生说着抬手斟满两杯酒。他的呼吸急促又绵长,目光深深的落在陈五娘身上,有喜悦有珍视。
夫妻共饮合卺酒,寓意夫妻同体一心,永不分离,且合卺酒,是要交杯互饮的。
从小到大,陈五娘从未饮过真正的酒,只吃过酒糟,酒糟吃起来香喷喷的且度数低,但就是这样低度的酒糟,小娘子都能吃醉,可想而知她的酒量有多低。
而这杯合卺酒是正儿八经的高度糯米酒,她一口气喝下一大杯,没过一会儿头就晕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走路时人好像踩在棉花上,浑身使不上劲儿,但小娘子觉得自己没醉,她心里清楚的很。
“彦生,咱们再喝一杯吧。”她说。
陆家酒坊的糯米酒偏甜,不似别的高度就那般辛辣,这也是陆彦生选此酒做合卺酒的原因。
“不喝了,喝多了误事。”陆七爷将酒壶拿远了,低声道。
陈五娘酒意翻涌,酒壮怂人胆,她什么都不怕,呼一声吹熄了蜡烛。
黑黢黢的,可以开始上课了。
作者有话说:
? 36、036
喜烛一灭,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陈五娘晕晕乎乎往床前走,一个趔趄,差点将自己绊倒。还好陆彦生手快, 凭声往前一揽, 将小娘子揽腰入怀。
‘砰砰砰’的心跳声震荡着耳膜,陈五娘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陆彦生的。她扶着男人的肩膀努力的想要站直,可地板在晃,屋顶在晃,天旋地转之下,小娘子怎么都站不直。
陆彦生的酒量比起她好不少, 可状态没比陈五娘好多少,也是头重脚轻, 当初参加府试也没这样紧张。
“彦生, 床在哪边?”小娘子迷糊极了, 虽然心中仍笃信自己未醉,可方向感尽失, 连睡了几个月的床该左行还是右靠都弄不清楚, 只好可怜巴巴的同陆七爷求助。
“不能叫我彦生了, 该唤相公。”陆七爷道。
陈五娘抿了抿唇, 试探着开口, “相公。”
这一声唤得颤巍巍,一点底气都没有, 陆彦生像要给她底气似的飞快应了, 对陈五娘的称呼也改做娘子。
互称相公、娘子,是成亲之人的特权, 也是最亲密的呼唤。
陆彦生见陈五娘分不清方向, 身子晃晃悠悠, 唯恐她摔了,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桌子与床铺只隔丈许,他有力气将人安稳抱去。
扑通一下,二人都摔倒在床上,床上铺了两层褥子软绵绵的,陈五娘一头摔进软被中,更晕了,随后咯咯笑起来。陆彦生展开双臂,左右手分撑在小娘子的两肩,他垂眸看着身下的人儿。
虽然黑灯瞎火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但陆彦生确信,陈娇也在看他。
合卺酒饮了,灯熄了,可以开始了。
陆彦生将手轻往陈五娘的腰上探,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小娘子软乎乎的腰肢及滚烫的温度。呼吸声在帐中被放大了,酒劲上头的陈五娘只觉得晕,无论是躺着、站着、坐着,那股眩晕感都存在,怎么甩都甩不掉,但害怕也消失了。
腰间的系带被解开,她也只是歪了下头。一件,两件,床前铺了满地的衣裳。
“相公你太慢了,我帮你。”陈五娘说着去解陆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