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帕擦高处的灰尘时,周掌柜便带着新伙计到了。
完了,这下真的要丢饭碗了,罗掌柜一惊,差点从高凳子上摔下来。
而阿旺一呆,赶紧笑哈哈地上前,“周管事好,我们是本家呢,我也姓……哎呀。”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周管事踢了一脚,捂住肚子哎呦哎呀的说不出话,这一脚是还那日他对七夫人出言不逊。
周管事指着身后带来的三人道,“他们是新来的伙计,长胡子的那个姓刘,和罗掌柜一样做管事,七夫人说了,你俩权利一样大,剩下两个是跑堂做杂活的伙计,你们这些老人要多带新人,不要排外,不要欺负人,知道吗?”
“知道,知道!”罗掌柜点头哈腰,格外听话。
阿旺捂着痛处抿着唇,心中不情愿,但他不敢在周管事面前造次,只得点头道,“小的明白。”
……
没过几日,秋收正式开始了。
按照约定,早上半日陈五娘要去厨房帮忙,而陆彦生要帮着看账簿,两人正好顺路。公中的厨房和晒谷台挨在一处,陆彦生在晒谷台旁边的小书房看账本,和陈五娘所在的厨房只隔一段围墙。
临走前陈五娘抓了几粒蜜饯塞到小荷包里,还塞了一粒放在口中,蜜饯酸甜的滋味萦绕在舌尖,生津止渴,小娘子哼着小调将角落里的轮椅推出来,“走吧。”
蜜饯是周管事前两日寻来的,陆彦生给陈五娘时,看着小娘子眼睛一亮时,心里格外有成就感,难怪有人豪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看着喜欢的人展露笑颜,实乃人生最大的乐事。
“彦生,你发什么呆?”陈五娘挥手在陆彦生摇晃几下,随后反应过来,指了指腰间的小荷包,“你也想吃这个?”
蜜饯果酸且甜,两种滋味儿都是他所不喜的,然陆彦生点了头,简短的答,“吃。”
陈娇喂他,当然要吃。
陈五娘可不知道这男人满脑子在想什么,她从荷包中摸出一粒喂给他,探头往院外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再晚便不像样子。
“你是长辈,晚一时片刻不打紧。”陆彦生道。
因嫁人辈分陡升的陈五娘挺直胸膛,“那是,全托了七爷您的福,爷您请坐好,我推着您出发。”
陆彦生勾唇淡笑。
听雪堂离晒谷台挺远,他的双腿还不能行那么远的距离,所以仍由陈五娘推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