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一点，他摇晃着坐起来，推开人偶的手，气愤道：“你把手伸我嘴里干什么！变态！”

段元淮：“……”

段元淮向他道歉，端了杯水来喂他。

云忱喝了几口，又开始没事找事儿：“我要喝牛奶，去给我拿牛奶！”

段元淮：“好。”

云忱的过敏原之一就是乳制品。

段元淮知道云忱这会儿不清醒，跟他解释为什么不能喝只会让他更伤心，于是倒了杯椰奶给他，看能不能哄一哄，骗过去。

云忱抿了一口，就将杯子往外一推，生气道：“不用你了，我自己……自己去拿！”

云忱非要自己走，段元淮只好跟在他后头。

只不过云忱转了一圈，就忘了自己要去找什么，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段元淮看他头又歪了，伸手想抱他，云忱却是忽地支起脑袋把手机摸了过来，手指凌乱地按着屏幕。

段元淮在他身边半跪下来，耐心地问道：“你要打给谁，我帮你。”

云忱：“夏凌风。”

段元淮指尖一滞，手收了回去：“云忱，先洗澡吧。”

云忱：“不，我要打……”

【叮，世界异常值+2，当前异常值96】

眼看着他真的要播出去了，段元淮直接抱起云忱：“你需要休息了，我带你去洗澡。”

云忱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又没了力气，脑袋耷拉在他肩膀上委屈地哼哼：“你知道吗，他总是骗我。”

段元淮当他说的是夏凌风，于是道：“欺骗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离他远一点。”

云忱：“离他远……”

段元淮凑到云忱耳边来，帮他说后面的话：“离他远远的。”

云忱：“嗯！”

段元淮将云忱脱光了，放在水温刚好的浴缸里，又放了个浴球进去。

浴球迅速溶解，段元淮就着满浴缸的泡沫帮云忱洗掉身上沾的酒味。

云忱下巴挂在他手臂上，还在说着胡话，眼泪忽地就掉出来了：“可是，我舍不得离他远一点。”

段元淮猝不及防地看到他的眼泪，心脏瞬间收紧：“云忱。”

【叮，世界异常值+2，当前异常值98】

云忱抹了一把脸：“可我喜欢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他……我爱他，我想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

段元淮心脏剧烈刺痛，精神能量的每一次波动都是新的峰值，指尖颤抖着想毁了这里的一切，墙壁被一道道电弧打出了焦黑的痕迹。

可他又看不得云忱半点眼泪。

说到底，还是要怨自己。

教会和皇室积怨已久，绝不是因为云忱的出现才来打压他的。

他害怕极了。

怕云忱知道后会多想，怕云忱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而偷偷离开，于是刻意隐瞒下一切，希望自己能快点处理好一切事情！

可云忱还是知道了。

他选择抹去身份，还签下了二十万信仰值的协议。

灵魂碎片没有记忆，自己在小世界里一次一次地折磨他，伤害他，把他欺负的遍体鳞伤，即使是醒悟后，也没能真的挽回什么……

云忱，你是对我彻底失望了吧。

所以才会喜欢上其他人。

段元淮指尖抬起，轻轻帮他擦干眼泪，压抑着痛色低低道：“好，那就和他一起。”

【叮，世界异常值+1，当前异常值99】

精神能量的波动早该突破一百，被段元淮强行压制住。

就停在这里吧……

恍惚间，段元淮听见云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