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快去取些白天你做的那些糕饼来,我留了些,给阿兄尝尝。”

姜适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下去吧,我同公主说几句话。”

内室只剩下二人。

“这样晚了,阿兄怎么还来我这里?”

姜聂有些奇怪,“父王母后,他们并不喜欢你常来找我的。”

姜适执起她饮过的水杯,摩挲了半刻,也小啜了一口,姜聂看向了他白得近乎透明的长而有力的手指,提醒他,“阿兄,那是我的杯子。”

姜适温和的笑容不曾变动,“怎么,小耳如此小器,叫阿兄用一用杯子都不行了?”

夜晚的雪下得很急,若是细听,还能听到雪落在树枝上的声音。姜聂把那玉壶一起推了过去,“阿兄若是喜欢,便都饮了罢,若是阿兄想要的,没有不给的。”

姜适待她好过父王与母后,从不曾对她有所谋求算计,若是他想要,她有什么不为他做的呢?正如姜王后所言,若是有价值,她也不会吝惜自己。

“什么都可以?”

姜适浅茶的眼眸在室内的烛光中染上了橘色,他极少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

姜聂有些不明所以,“那是自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姜适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她,“其实做君子有什么好的呢?”

姜聂细看时,发现他浅色的皮肤上透出一些红晕来,又觉得他说话好生奇怪,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阿兄莫不是冻病了说胡话呢。”

他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她扑向了案上,仰头,看见了他的鼻尖,此时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阿兄,你喝酒了?”

她抽回手,坐了回去,“阿兄不高兴?”

她不傻,自然看出来姜适的异常,“父王又说了什么吗?”

姜适站了起来,坐到姜聂身旁,两人靠得极近,衣襟重叠,姜聂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她偏头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