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喝醉了被她送到医院,被医生捉住了打针。雨非,你瞧,我手背上还有针眼,我数了数,有六个!打个针留了六个针眼,雨非……我被医生欺负了……”
程雨非瞥了一眼一脸委屈的男人,就他以往醉酒的德性,被人戳成莲蓬头她也不觉得奇怪。
“我喝醉了有认人不清的毛病……何止是认人不清,根本认不出人,连东西也认不出。江湖传闻,我有次应酬喝醉,在洗手间不停地拍水龙头,嘴里还说喂,喂,老唐,老唐?这部电话机怎么接不通呢……”
程雨非终于没忍住嘴角微微上弯一下。苏一鸣久在生意场上混,最拿手就是察言观色,立刻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把抱住她,不住亲她:“雨非,你笑了。笑了就是原谅我了……回家吧。这几天我就像只丧家之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再有个几天估计可以当木乃伊展览了……雨非,你可不能让我变成人干……”
程雨非闭上眼,脑子里忽然闪过他跟胡琳拥吻的场景,心里酸痛,轻轻推开他:“一鸣……我很在意感情的忠贞不二,这不是说我一定要你感情上是一张白纸。我不在意你的过去,只要它不会往现在投下阴影,我们都有过去。可我绝不能忍受自己爱的人同时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逢源……”
苏一鸣抱紧她:“雨非……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把胡琳当成你,做了些蠢事。不过……我们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我真的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第二天我怕你知道这事多心,怕我们的关系雪上加霜,就撒了谎。我现在才知道……那天我是光着身子裸奔,丑态尽现。当时还以为自己衣冠楚楚艳绝天下……我想把别人当猴耍,却不知道他妈的我才是只傻猴子!雨非,你能不能原谅一只傻猴子?”他觉得委屈,他从没有同时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遑论左右逢源。根本连鸡飞蛋打都不是。他就一心一意捧了个宝贝疙瘩蛋,还自己打了。冤死了!
程雨非垂下头:“一鸣,这是男人的人品问题。我觉得搂搂抱抱跟圈圈叉叉都是花心和不忠,程度上略有差异,本质上没有区别。”
苏一鸣晕倒,想这差别可海了去了!你要出个一万块问哪个女人愿意跟你上床,一定没几个人答应,可要是问哪个女人愿意被你抱一下,保准一大票女人举手。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忤逆医生。
迟疑了一下苏一鸣低声道:“我的人品并没有问题,我也想要忠贞不二的爱情。有问题的只是我的酒品。雨非……我戒酒,我以后一定戒酒。只要你肯回来,雨非你跟我回家,没有你那个家跟个冰窟窿似的……”
程雨非轻轻摇头:“一鸣。我心里有些芥蒂。我需要一些时间重新审视我们的爱情。”
“我们的爱情有问题吗?我觉得挺好的,这件事情发生以前我们都很好……”
“问题很大。我以为爱情应该是平等的。可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你居高临下发号施令。你看上了我,你花心思追我,你说要同居,你说要结婚……”
“爱情中总有一个人要主动吗。医生,就你这波澜不惊磨磨蹭蹭的,等到我头发白了咱们关系还没明确……”
“不是主动被动的问题,是你没有诚意。所有的一切,你从不征求我的意见,不顾我的感受。你知道我有恐高症,你的房子在顶楼,为了你我可以克服恐惧住在那里。可你却从没问过我习不习惯喜不喜欢……”
“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愚人节。那天你对我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却没有一句敢相信。一鸣,你是不是故意安排在那天?想着以后一旦分手了,说过的话就可以一下子推个干净?”
“……”
“苏一鸣,我倾尽所有毫无保留地爱你,做了飞蛾扑火灰飞烟灭的打算。可你始终做着两手准备,时刻想着退路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