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年龄,不过到底也有爱美之心,忍不住大声反驳:“不是。本命年要在三十六岁才会来。还早着呢!”
苏一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这东西越早送越好,早点避邪。呃……雨非你有没有护照?”
程雨非摇头:“干什么?”
“去办个。我经常要出国,什么时候带你一起去玩。有个护照方便。”
程雨非沉默,心底隐隐不安。
老周上台后苏一鸣就跟他们公司断了生意往来,连以前跟老王签的长期供货合同都被悔掉了。所以他想这事牵扯到自己的可能性很少。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他得到了不好的消息,清查工作更加深入,另外一个高管牵扯其中,那人向来长袖善舞,换了几任老总都能够屹立不倒,也算是三朝元老,跟苏一鸣有过来往。
苏一鸣知道中国检察院的手段,他记得有个检察系统的哥们对他说过,只有他们愿不愿意查的问题,没有他们查不出的问题。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么多年他养尊处优,早已经吃不了什么苦头。一旦自己也被请走,肯定就变节做了浦志高,那样事情就不仅仅是行贿这么简单。
再说他现在要啥有啥,实在是没必要去吃那苦头。正好公司在欧洲有些事情要处理,苏一鸣就出了国,想着暂避一下风头。他没跟程雨非交代自己的归期,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这样子过了十几天,程雨非心情非常低落。直觉告诉她,苏一鸣肯定是出啥事了,可他就是不告诉她。每天晚上苏一鸣都会准时打国际长途过来,在里面海阔天空,装疯卖傻,逗她开心。可他越是什么都不透露,程雨非越是担心。
傍晚,一丝风也没有,外边就像一个硕大的蒸笼,到哪里都是逃脱不了的蒸汽腾腾。程雨非一离开空调充足的医院大楼,刚走了两步,一身汗就直逼出来。
一辆她从没有见过的漂亮跑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凶猛地向她撞过来。程雨非啊了一声,倒退了两步,踩到地面一个浅坑,脚一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跑车急遽地一个转弯,在离她好几米处转头,向门外开去,又是一个急遽地刹车,停在医院大门口。
一个表情阴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语声有些冷淡:“怎么样?”
程雨非忍着疼痛站起身,跛着脚走了几步,摇头:“没事。只是崴了脚。”
那个男人嗯了一声,掏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递给程雨非:“我有事赶时间。这点钱算是赔偿。”蓦然看到程雨非因为抬头而忽然清晰的眉眼,倒吸了口气,转头肆无忌惮对车里叫了一声:“钟远,这有个人长得很像你的妞。”
一个人应声而出,看清楚是程雨非,呀地一声大叫:“严华!你怎么开车的!撞到我们程医生了!”
严华阴森地冷哼:“我没有撞到她,离她老远就拐过了弯!”
钟远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程雨非扭伤的脚踝:“糟了,肿起来了,怕是伤得厉害。我带你去骨科看看?”
没等程雨非开口拒绝,严华在边上不耐烦地大叫:“钟远!别在那儿唧唧歪歪,虽然长得有些象,却不是一个人。我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看医生。果果还在幼儿园等我们,去晚了她会失望的!”
钟远颇为心疼地摸了一下她肿胀的脚踝,头也不抬:“同事间的友爱吗,你这个冷血动物根本不懂。你这种人,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漠视人命了!在医院里也敢开飞车!”
严华的声音更加阴森:“刚刚你不还夸这车性能好,让我试试身手?以前我怎么没看到你跟同事友爱啊?就看到你整天跟他们勾心斗角。果果她……”
钟远劈头打断他:“我跟果果的老师打个电话,你先去接她,你不是一直想跟她单独相处?我带程医生去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