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3 / 3)

只晕桑塔纳。似乎她晕的是桑塔纳那个非常暧昧的符号。有个同事曾经语出惊人,说大众那个符号象征着男女交 媾。“那个V象征男性,W是岔开腿的女性……所以……”程雨非当场落荒而逃,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脑子长得是跟别人不一样。

不过对桑塔纳的恐惧还是敌不过对天气的担忧,这么缠绵的雨势,似乎能够旷世持久。她咬了咬牙,上了车,不过还是摇下了车窗。冷风带着雨雪湿湿地扑进车来,钟远有些吃惊,却没有质疑,只是继续用一种张扬的口气问道:“地址?程医生?”

程雨非报上了地址,在钟远简捷的质问下具体到了几门几栋几室,她心里有些诧异,难道钟主任会把车开上楼吗?问的这么详细。

桑塔纳旧归旧,在钟远手里倒也听话,圆润平稳地行使,象一条在碧波中滑行的蚱蜢舟。程雨非不大适应车里因为两人沉默造成的冷清,寻思着应该说些什么。总从上次得罪了钟远之后,她很快发现钟远确实经常出现在全市各大报刊已经广济医院院报上,看来他不仅是个权贵,而且是当红权贵。

“钟主任,你的演讲精彩极了。”她挠破头皮,终于捡出了一句最安全可靠的奉承话。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讨好当红权贵。

“当然……虽然我说的是K县英语。”钟远大言不惭。

程雨非忍不住扑哧一笑:“钟主任是K县人?”那是个偏僻的小县,地处深山,不过是个产煤大县,因着多起煤矿事故经常出没在报纸网页。

“生于斯,长于斯,歌哭于斯。”

“那是个好地方。”程雨非继续无耻地拍马,虽然那其实是个非常贫穷的小县。

钟远没有揭穿真相,微微耸了一下肩:“已经好了很多。上大学时候我说中国话都没人听懂。我那时候参加了学校文学社,爱好写诗,写完了给人看,人家说不押韵。我不服气,声情并茂地朗诵给大家听,结果我的诗的确押韵,可是押的是我们土话的韵……而且根本没人能够听懂,当场笑翻了一大片……”

程雨非忍不住一笑。

“后来我在重要场合的发言都会提前准备很多天,先写好发言稿,每个字都用我家的土话标上发音,操练很多遍。英语我也是这样学的。”

“重要场合?”

“班级活动啊!大学里还有什么重要场合?那时候同学们都很瞧不起我,我只能更加积极的投身班级的大熔炉,以抵消语言障碍带来的负面影响。”

“……”程雨非多少有些被他的执着付出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