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鸣半晌不能言语,程医生一定是在开玩笑,可他用一只眼睛看去,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影子,难道这就是幽默的最高境界……冷幽默?
手里的毛巾冷了,苏一鸣将毛巾伸到热水龙头下,被程医生一把抢过:“还是我来,独眼龙对距离的判断不准,被这热水烫着。到时候……”猪头配猪蹄,真凄惨无比。当然最后一句为了不过于刺激苏总她还是咽下了肚。
“……”苏一鸣再次无话可说,在心底又一次默默地忏悔,然后伸出长长的胳膊,越过程雨非的身体,按了几下热水器,将水温调低。
那一瞬间老流氓有些神思不属。苏一鸣家用的是地暖,温度调的高,程雨非早已经甩掉了厚重的羽绒服,穿了一件轻薄的毛衫煮面条,窈窕玲珑的美好曲线一览无遗。热气氤氲中,她的侧脸宁静安详,长发柔顺润泽,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目光,认真专注。苏一鸣觉得女人专心致志工作的时候有种独特的美,第一次在抢救室,也就是这种旁若无人的从容,一切在握的笃定吸引了自己。
苏一鸣的手越过程医生美妙的身体,伸向热水器。一些往事忽然就浮上了心头,他刚创业时曾经住过一套很小的一居室,厨房只有几个平米,站上一个人都有些转不过身。那时候他有过一个同居女友,常常一起烧东西吃。两个人站在窄小的厨房里,稍微一动就会肌肤相亲,耳鬓厮磨,那时候也年轻火大,每次都不能自持。常常是饭煮到一半,两个人就拥到了一起。等暴风雨过去,饭也烧成了焦炭。那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时光,艰难到有一次苏一鸣的所有财产加起来不足二十八块钱,也是一段非常甜蜜的时光,有着他最最投入的一次爱情。
苏一鸣的手毫无障碍地越过程雨非的身体,调好了水温,他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地怀念了一下以前那个窄小的厨房。现在这个厨房实在是太宽敞了,宽敞到没了情趣,宽敞到他找不到机会能够很流氓又很合理地吃美女医生的豆腐。
“呃……苏总,你家的盐放在哪里?”
苏一鸣换了个角度再次伸手,又是毫无障碍地捞出了盐。接着是辣酱,酱油,麻油……苏一鸣伸了无数次手,换了无数角度,都没有碰到程医生一根头发。当然他并不想碰她的头发,他想碰到一些其他部位,不过,自己的厨房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在这一次次徒劳无获的伸手中,苏一鸣得出一个结论,程雨非真是天才中的天才,一顿饭都能够做得鸡飞狗跳,惊天动地。他的漂亮厨房很快堆满了调味品,变得一片狼藉,虽然最终的成品只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
“我给你把面端到饭厅里?”程雨非终于从灶台上抬起头。
“呃……不用,就在这里吃。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厨房很温暖很有人间烟火气。”苏一鸣喃喃道,很像家……他忽然想起父母,很多年了,很多年他都没有回家了……
苏一鸣对女人的要求有二:床上是□,出门是贵妇。他以前就是比照着这两条找的女人。自从搬到这个地方,他的女人换了几茬,却从没有人为他做过饭。因为不需要。他的金牌保姆做的一手好菜,技艺堪比一级厨师,同时他自命是个非常有品位讲究情调的情人,经常带她们出入各座酒楼饭馆,风味小吃,海鲜大餐,一样不落。不过从今往后,他决定再加上一条:在家是主妇。他忽然觉得这条太重要了,只有这样他的家才有家的温暖。
程医生的医术虽然把苏一鸣整得苦不堪言,可是厨艺确实不是盖的,一碗面都能够做的香得找不到北,倒也不枉费她在厨房里好大一番折腾。
苏一鸣在厨房里吃得热火朝天,程雨非却已经飞速出了门,连告辞都没有,苏一鸣未免有些失落。
门铃再次响起的时候苏一鸣在自己的可视门铃里只看到了几个大大的马甲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