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森在宋禧窒息之前撤离出来。

他睁开眼,强压下眸底浮现的欲色,轻吮了一下她的唇珠:“我先去洗澡,在这乖乖等我。”

男人低磁微哑的尾音勾扯牵拉着宋禧的心神,她躺在床上,迷迷蒙蒙地望着天花板。

房间的灯没全开,投射的光线不算刺目,宋禧却感到眼睛刺痛,类似于一种酸涩的感觉。

她撑起身子,以抱坐双膝的姿势坐在床上,缓慢地抬睫,望向浴室的方向。

四下阒寂,连浴室的水声都听不见,宋禧却感知到自己的呼吸声,似乎有点颤抖。

房间寂静又敞亮,显得她更加的荒芜空虚。

……心里乱七八糟的。

宋禧的下巴蹭着睡裙布料,坐在床上平复了情绪,被男人触碰过的皮肤有强烈的灼烧感。

赵砚森对她的感情很纯很纯,她却是个神经病,总想着占有他。

小公主养着养着,不知怎的突然养歪了,变成了小疯子。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在一个人身上投射了爱情所有的念想,那么偏执又那么疯狂。

逃离赵砚森的四年时间里,宋禧并未放下对他的心思,再见面,却添了忧虑和怨恨。

她渴望他、靠近他,却又抗拒他、疏离他。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宋禧眨了眨眼,面庞逐渐湿润。

她绝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主动装弹击,主动去要。

如果不是他主动献给她,那她就不要。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歇,赵砚森穿上酒店的浴袍,刚洗完澡,额前碎发氤氲湿雾,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走出来,房间已经没有了宋禧的身影。

她就像栖息此地的鸽子,毛绒绒的,很柔软,气味清甜,短暂停留之后便丢下他轻盈地飞走。

赵砚森挨靠在单人沙发上,唇间懒懒叼着根烟,挑开S.T.Dupont打火机,‘咔嚓’一声划过寂夜,火簇点燃香烟。

他眉目倦怠,不疾不徐地吁出一口雾霭薄烟,浴袍领口松垮敞开,露出精光结实的胸膛。

随着朦胧烟雾升腾、弥漫、消弭,他身上微不可察的颓废与落寞悄无声息地扩散。

浓重的孤独感几乎要将他整个吞没。

赵砚森拿起手机,修长指骨划动,拨去电话。

他开口,嗓音沁了烟雾的沙哑:“人呢。”

“小姐在回家的路上,预计十五分钟后到四合院。”

赵砚森听了,音色不见半点波澜:“看好她。”

挂掉电话,将手机丢向桌面时,发现上面放着一支百达斐丽机械表。

腕表下还压着一张小便签。

赵砚森捡起来,上面赫然写着宋禧的字迹:

哥,还给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汉字,毫不冗余。

赵砚森寡淡无味地抽着烟,瞥视便签上的字良久,仍记得她曾经亲口和他说过这些字。

那是宋禧出国前的一个星期。

“哥,你别碰我,你要什么我都还给你、全部还给你……”

大颗大颗泪水从女孩的眼眶溢出,浸湿了姣好面容,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竭力心平气和地说:

“你不要再来看我了好不好?有关月姐姐在我没事的……这段时间没有你,我比以前好了很多。”

忆至此,赵砚森皱了皱眉。

他希望她快乐,但是……离了他,她这也未免太快乐自在了点。

第62章 唯有宋禧能让他破例

宋禧回家之后闷头睡了一觉。

出乎意料的,她整夜睡眠质量很好。若要论个程度,大概是仅次于婚礼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