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须臾,宋禧甜蜜地笑道:“我知道啦。”

她的长发被风吹散屡屡飘至前面,轻擦赵砚森的嘴唇,像羽毛轻轻扫过,柔软细腻的感觉,令人心痒。

世上就一个宋禧。

她是由分秒时间、一点一滴的心血和精力组成的,而非简单的鼻子嘴巴耳朵和四肢。

宋禧下巴垫在赵砚森的肩膀,脸颊不经意地贴到他的耳朵。

她歪了歪头,偷偷地望向他的俊脸。

春日骄阳时而在他的面颊投下光亮,时而又畏惧地躲开,了无定数。这种移动很安静,如同花开那般,静悄悄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男人的眼皮薄薄的,唇肉也是薄薄的……好像他身体就这两处是薄薄的,其余地方无一不是健硕强悍。

宋禧收回视线,两条胳膊搂着男人的脖子,侧脸枕在他极具安全感的宽肩上。

赵砚森身上总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不被任何规矩束缚的稀世温柔,像是一抹潋滟的春色,只消一眼就会沉沦。

宋禧的心里陡然升起奇怪的念头:

他以后也会这样背别人吗?

她很早以前就明白。

成为一个大人,就要懂得某些规范,并且学会一辈子都不去违规。

可是,长大就一定意味着权衡、妥协,甚至是退让吗?

宋禧发觉自己心中好不容易竖起的冰锋在慢慢融化,于春暖花开的季节汇成一条小溪,急遽地奔向潮湿而粘腻的禁地。

安静半晌,宋禧又忍不住开口:“我这么好的妹妹,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赵砚森眉梢轻抬:“你哪里好了,说来给我听听。”

“看,你又嫌弃我,我哪里不好了?”

宋禧在他耳畔恶声威胁,“小心等你老了,我不给你养老。”

赵砚森不屑地轻嗤:“我需要你给我养老?”

“为什么不需要,我可会赚钱了。”宋禧骄傲道,“医药科研的独角兽呢,预计两年左右就在纳斯达克上市了,最晚不超过三年。”

男人低低闷笑了声,开口却淡腔拒绝:“不需要。”

“哥哥,要呗。”宋禧坚持不懈。

他依然拒绝。

“为什么呀,别人我还不养呢。你别急着拒绝,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宋禧在亲人面前格外嘴碎,“你慢慢考虑,但别考虑太久啊。你知道的,我做事三分钟热度,你得在我反悔之前同意。”

无论她说什么,赵砚森都用没得商量的语气拒绝,拒绝两三次后他就懒得理她了。

这个男人凉薄冷酷得很。

宋禧无趣地撇撇嘴,叫他把腕表给她。赵砚森没问她要来做什么,让她直接取。

宋禧牢牢攀着他肩背,纤细白净的手指灵活解开他腕骨的百达斐丽腕表。

赵砚森斜眼瞥她,眸色倏尔暗沉。

女孩眼角眉梢染上愉悦的笑意,白皙手心捧着他的腕表,好奇地上下左右观赏。

她的触碰或许只是因为觉得有趣。

殊不知某种由物品上升的精神抚摸,有时候会产生另类的调情效果。

进了主楼,佣人已经准备好鞋,宋禧手腕上戴着男人昂贵的百达翡丽表,穿上新鞋子,大小正好,柔软且舒适。

赵砚森抄手倚靠在门边,看到她原地跺了两脚,毫无将腕表还给他的想法。

光明正大地私吞。

晚餐时间还没到,宋禧问了佣人肖老夫人和小少爷在哪,提起脚步就往大厅去,完全不管身后的男人。

赵砚森懒得跟她计较,迈开长腿,踩着从容闲散的步伐走过去。

大厅充盈着很淡的沉木香,具有镇定安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