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赵砚森,好奇问:“哥,他是谁?”
“药品监督管理局,金民川。”赵砚森抻长腿,从容迈步。
“噢”
宋禧恍然:“他呀。”
商时序负责跟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领导打交道,上周他去参加饭局,提前给宋禧看过资料。
金民川本人比照片看起来圆润些,她没能第一时间认出。
赵砚森个高腿长,步子迈的大,宋禧沉吟几秒钟的功夫,他已经走出了一大段距离,她忙不迭追上他的步伐。
“哥,等等我!”
因为某位大人物莅临,总医院多出许多警卫,肃穆地拉至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就连门口也进行了交通管制,一众身姿挺拔的人员有条不紊地肃清道路。
宋禧看见前方的赵砚森徐徐停下脚步,她费解地移动目光,发现他对面站着一位穿军绿色制式的中年男子。
肩上的杠蛮多,衔位不低。
哥哥无论和谁站在一起,气势都不会被压制,冷静从容,游刃有余,连衣角都散着滔天权势滋养的尊贵。
宋禧脚步放缓,慢悠悠地走过去。
“准是他支的招儿。”军官朗笑,看了眼宋禧,对赵砚森说,“改天有时间到家里同我喝一杯。”
“自然。”
宋禧转动眼珠子,扭头望了望军官的背影,再转回来,赵砚森又走了。
“哥!”
也不知他怎么当人长辈的,老是让她在后头追着他跑。
宋禧有点生气,上车后就窝在座椅里睡觉,不跟赵砚森说一句话。
宾利驶进四合院,平稳停好,她灵敏地睁眼,推门下车,等也不等他。
天气极冷,呵气成冰。
寒风卷着清雪,吹扑在面颊,刀割般的疼,直接把宋禧冻了个瓷实。
一进四合院,她就想起生病住院的宋韫玉。
姑姑三年前生了场大病,没有告诉她,如果不是她回国,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
那时候的她也许真的很自私,只想着快点逃离这片土地,完全不考虑姑姑的感受。
认为姑姑有了儿子赵承宥就不需要她。
庭院的老腊梅冒了无数朵花儿,此时天空飘起了雪,枝头嫩黄的花随着风雪轻盈舞动,在灯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
宋禧穿梭院中,察觉到暗香袭来,她下意识吸了一口,孰料将冷气吸进去,登时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把黑骨伞撑在她头顶。
宋禧扭头探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骨感修长的手,轻松持着伞柄,接着是递到眼前的手帕。
“谢谢哥。”她接过,端量了一番。
淡蓝色的手帕,一角绣了一枝栀子花。
四周阒寂,黑伞自然而然向她倾斜,雪花轻轻咂在在伞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舒缓惬意的轻音乐。
廊下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落至零落一席花骨朵儿的地面,交错挨在一起,徒生几分旖旎的氛围。
“不跑了?”赵砚森的声音里似是带着一二分的戏谑。
宋禧明白他在笑她刚刚一秒也没有停留地下车,辩驳道:“我没有跑,我只是想快点进屋,走得快了些。”
“走得比跑还快。”赵砚森闲闲道,“到国外深造,学成了个非洲大逃荒。”
闻声,宋禧仰头,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回了句:“哥哥也不赖,日理万机还不忘记每日服用鹤顶红。”
作为长辈,不仅凶她,嘴还那么毒。
“我给你撑伞,你喂我鹤顶红。”赵砚森斜她一眼,语调悠然,“良心被狗吃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