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灰色的卡宴,是前年为了庆祝晨兴拿下大单购买的。
外面飘着雪,宋禧撑着黑伞,伞柄搭在右肩,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等很久了?”
“刚到你就来了。”商时序将中控台上的牛皮纸文件袋拿给宋禧,“政府那边的政策,有五项和我们紧密相关,需要调整公司未来的战略部署。”
“嗯,中瑞那边会在一个月内回复。”
宋禧系好安全带,白皙干净的手指绕开线条,取出一叠文件资料。
商时序侧头看着她:“什么时候进实验室?”
晨兴刚起步,规模不大,药物研究基本由宋禧负责,管理则由商时序,包括外部社交,参加饭局维持人脉等。
“下周吧。”宋禧垂着眼阅读文件信息,“先适应一下国内的气候。”
“身体还不舒服?”商时序又问。
“跟水土不服没关系。”宋禧说,“时差没调整过来,最近有点失眠。”
“健康第一,你先好好休息,公司那边有我在。”商时序启动引擎。
宋禧随口“嗯”了声。
车子启动,她往车窗外望了一眼,不期然通过后视镜看见一辆库里南畅通无阻地从俱乐部驶出。
库里南车速不快,雪越下越大,后座车窗却降下。窗沿上搭了一只修长完美的手,指间的一点猩红在茫茫雪雾里尤为惹眼。
宋禧盯着后视镜看了会儿。
周围的路灯亮起灯光,照出一片澄亮亮的空虚,心脏骤地变得沉甸甸。
某些记忆像水草一样缠了上来。
她出国前,在京城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
那年冬天也是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仿佛全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宋禧短暂就读过国内的大学,那段时间的每个周末她都会回家陪宋韫玉。
但因为期末考试和集体活动,她有一个月没回四合院。
迎来寒假,寝室的小姐妹们约聚餐,宋禧到很晚才回家。
老廖开车送她回四合院,她喝得神志不清,仍不忘记叮嘱对方不要告诉姑姑。
回到东厢房,阿姨见她面颊红彤彤,知晓她喝酒了,扶她到沙发歇息后去厨房煮醒酒汤。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阿姨端着醒酒汤返回客厅,沙发上却空空如也。
原先乖乖躺在那里的女孩不知所踪。
她去哪里了呢?
宋禧醉醺醺地上楼,敲开赵砚森卧室的门。
她满身酒气,门一开就垫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软声喊:“哥。”
“宋禧。”他似乎有点生气她晚归,“几点了,还知道回来?”
她卖乖讨巧,甜滋滋地说:“现在是…喜欢哥哥多一点。”
宋禧醉得不清醒,站不稳,只想依赖他,她双腿圈住他劲瘦的腰,树袋熊一样。
赵砚森搂着她腰肢,大掌托着她的臀,任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喝了多少。”
宋禧伸出两根手指,弯着眼笑道:“不多,就一杯。”
“这是三。”
“你胡说,明明是一!”
“三。”
“不对,是一!”
被赵砚森抱到大床,宋禧平躺下来,没两秒,她又费劲起身,抓住他。
男人的身躯高大强悍,没人能将他按在身下,但赵砚森只是松弛地任由宋禧拖曳,顺势躺在床上。
她凑近,冰冷的面颊贴着他温热的脸。
赵砚森也不动,任由自己的体温暖着她。
贴了一会儿脸,宋禧歪着脑袋笑盈盈,手轻抚他脸庞,殷红的唇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