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时,宋禧迷糊睁开眼,看见赵砚森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窗前打电话。
他单手慵懒地抄在裤袋里,另一只擎着手机贴在耳畔。
她撑起身子,坐在床上,目光掠过他骨节分明的长指。
阳台上嫩绿的柳叶沾了雨珠,在晨光中显得愈发青翠欲滴。
赵砚森站在熹微的日光里,淡影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轮廓,像一柄孤直的冷刃。
他恢复了平日冷淡沉稳的模样,与昨儿晚上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
脑中浮现他在她耳畔说的话,宋禧耳根发烫,羞得将头颅埋进柔软的蚕丝被褥里。
哥哥还说她不矜持,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赵砚森挂断电话,徐徐转身,看见坐在床上光溜溜的女孩,朝她走近:“难受?”
宋禧仰起脸,虽然及时补水了,但声音仍然有些哑:“没有。”
赵砚森刚在床沿坐下。
她就习惯地扑进他怀里,两手藤蔓似的缠绕他,带着未散的睡意在他颈窝里轻蹭:
“你怎么醒那么早呀?”
第166章 她是他仅有的私欲
“没睡。”
温软入怀,赵砚森的声线仍平稳,他拿起柔软的羊毛绒毯把她的身体裹住。
昨晚那么大的消耗和脱水,抵抗力下降,她容易生病。
“为什么不睡?我们不是只做到......”宋禧从他怀里仰起脸,想了想,“两点还是三点来着?”
赵砚森危险地眯了下眼,目光幽邃:“只?”
她的用词听起来像是在嫌他不够给力。
宋禧能屈能伸,忙不迭改口:“去掉去掉,划删除线。”
平日看起来没有七情六欲的男人,稍微动情就带着强势与破戒的狠劲,令她难以抵抗。
她爱玩但又菜,他顶几下她就不行了。
赵砚森时常担心会把她弄出个好歹,可又经不住她的撩拨。
他回答她前面的问题:“不困就没睡。”
宋禧清透明亮的眸子看着他,眼含忧愁:“睡不着吗?”
这算是她回国以来第一次在意他的事情。
赵砚森心中涌现微妙的情绪,伸开手臂环住她腰,低头,俊脸埋进她颈窝,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荔枝清香。
“高兴得睡不着。”他说。
言语少见的直接表达情绪。
宋禧怔了怔,半醒不醒的脑子彻底清醒了。
赵砚森的房间如同他本人一般,充斥着毫无感情色彩的黑白灰色调。
他从小就过分沉稳冷静,有着掌权者的高高在上和傲慢自负,喜怒不形于色,却从不往她身上施加桎梏。
在外人眼中,宋禧是端庄得体的世家千金;在大院里,她要遵守繁文缛节,不能落了礼数。
而在赵砚森面前,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想做的事,喜欢做什么,想做就做。
他总是给人带来无尽的安全感,她就像一个得寸进尺的小流氓,仗着他纵容,无底线地向他索取。
索取身体,索取灵魂。
他素来禁欲自持,仿若千年起不了半点波澜的深海。她与他纠缠,并非是想看高岭之花堕入俗尘。
宋禧知道自己很优秀,她有自信的本领和魄力,但她始终觉得她和赵砚森就像两条平行线,在爱情这条单行道上永无相交的可能。
于是,她拉他共沉沦,拼命地把他拉过来,也拼命地往他那边靠近,妄想让平行线相交。
最后清醒过来,却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对于黑暗来说,照进来的那束光就是罪过。
宋禧沉溺于极致的爱欲里,会被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