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场上,他大概会上一刻还在漫不经心翻阅合同,下一秒却突然将企划书砸到对手脸上。

再如何端着世家子弟的低调,骨子里都是个暴君。

宋禧捂着脸回想了一下昨晚,画面清晰,声音却破碎混乱。

她的嘤咛,他的低喘,他们的共振……

回去后可怎么办是好啊?

她内心戏雀跃又焦急时,耳畔蓦然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醒了?”

宋禧抬头挺胸望向他,干涩地“嗯”了声。

她身子酸沉,无力地往他怀里缩。

赵砚森瞧着怀里满身火热痕迹的宋禧,一面觉得他实在将她养得太精细,雪肤软腰,处处娇贵,一面又觉得他实在不会养人。

就这么把人养到床上了。

且,她的身子纤瘦,搂到怀里、抱到身上都没几两分量。

他思忖着,手掌抚着她肩头往下,一路仔细地摸到了膝弯,好似在研究她全身上下哪儿还能养出肉来。

男人的手掌宽大,带着薄茧,指尖掠过敏感的腰肢,顿生痒意,宋禧本能地躲开,轻轻嘤咛了一声。

“西西公主。”赵砚森倏尔开口,声音带着隐隐笑意,“叫什么呢?”

第100章 喜欢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昨晚。

从浴室到卧室,宋禧从头抽噎到尾,滂沱的淋漓感几乎湮灭她时,紧紧抱着他宽阔的肩背,神志不清地叫赵砚森,声音娇得要命。

向来冷静克制的他短暂失去了禁锢。

“别摸我。”宋禧想起湿热的纠缠,搂着他腰,将脸蛋埋进他坚实的胸肌里。

像喝了迷药,脑子晕乎乎的,又慢慢陷入了睡眠。

怀里的人儿呼吸逐渐匀称,赵砚森看了她一眼,没再逗她,抱着她补觉。

宋禧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中午了。她揉着眼睛,起床洗漱,穿上送过来的新衣服,到餐厅吃饭。

饭后,她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只金丝刺绣抱枕,一双眼一眨不眨望着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男人。

赵砚森身形修长挺拔,像一柄未出鞘的剑,锋利而沉稳。肩背线条平直,西装贴合得一丝不苟,袖口处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腕间一枚低调的腕表泛着寒光。

她有留意到,给他打电话的是港岛贺家的话事人。她看过那位贺先生的全英文《金融时报》采访,其祖上是买办、船王和地产大亨,贺家族谱能追溯到19世纪。

港岛豪门权力的来源主要是殖民历史和国际资本,内陆财阀则是红色血脉和垄断行业。港岛老钱家族的百年底蕴,通常带着英殖民时期的贵族做派与中西合璧的仪式感。

他们这类掌权人随便一句话影响股市或政策,婚姻往往是资源整合,婚前协议比结婚证还厚。

宋禧方才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端提到了订婚宴会,贺家似乎在邀请赵砚森参加。

赵砚森从不参加无意义应酬,但一旦出席,所有人自动让出主位。

宋禧思忖着,窝在沙发里,用平板电脑浏览Nature Biotechnology、STAT News和FDA公告的行业资讯。

手机响起来电音响。

来电显示商时序。

思起秦方好说商时序问她和赵砚森是不是亲的事儿,宋禧顿了一秒,遂若无其事地划过接听。

电话那端的商时序问:“专利官司的事情,乔坤想约我们当面谈。你方便吗?”

乔坤是他生物学父亲,商时序顾虑到母亲,不会拒绝和乔坤见面。

“什么时候。”宋禧指腹划着平板电脑屏幕,清澈眼瞳倒映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今天下午三点。”商时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