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发自内心笑了。

宋禧和虞老师学了一下午的非遗技术,满载而归。白日西沉,他们婉拒了虞老师留下用晚餐的好意,坐上车子离开。

驾驶座的罗霄瞄了一眼后视镜,觉得老板和小姐的氛围又变得古怪了。他不太懂他们为何那么多矛盾,但有一点很清楚。

就算闹得再凶,关系再僵硬,老板都会冷脸照顾小姐。

可能这就是赵砚森吧,纵使闹矛盾吵架,感情基础仍然存在,所以他有无限耐心包容她。

晚上在意大利米其林三星餐厅用餐,宋禧全程安静乖巧,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讲。

赵砚森随她。

从餐厅出来,宋禧看了眼时间,仰面跟赵砚森道别:“哥,你忙你的吧,我后面自己回去。”

赵砚森置若罔闻,冷着脸把她塞进车里,对她的挣扎完全无动于衷。塞完宋禧,他从另一侧车门上车。

宋禧像只小手办,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完整摆在了真皮座椅里。

等赵砚森上来,她立即转眼凶巴巴地瞪她。

赵砚森冷淡开口:“去君檀。”

罗霄见情况不对,第一时间上升挡板,干净利落地启动引擎。

城市的霓虹光影在车窗外倒退,些许光线投射进车厢,映亮宋禧的面孔。

她看起来很犟,而且不高兴。

宋禧直到现在都不理解赵砚森为什么能一边不爱她,又一边跟她上床。

或许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底色凉薄寡情。

钟亦珩一生只在乎钟家的利益,身边永远不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会宠会哄,不给名分。

施舍出去的“宠”对他而言不足一提,女孩子却无限放大他的好。

宋禧对钟亦珩没有男女之情,所以可以与他正常来往,不介怀他阅女无数。

但赵砚森不同。

宋禧偶尔胡思乱想,倘若没有她,他是不是会跟钟亦珩一样,红颜知己不断。表面光鲜亮丽,实则脏得不行。

可如果赵砚森当真脏了,她一定不会喜欢他。

既然不喜欢,就不必在意他脏不脏了。

于是假设进了死胡同,压根没法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论爱与不爱,单论情欲的话,宋禧可以摸索出一个答案。

她在国内的时候,阻止赵砚森和其他女人来往。而她离开的四年里,他之所以没有找别人,是因为别人无法满足他。

某些东西,别人给不了,只有她能带给他。

可那终究不是爱。

庆幸的是如今她并不奢求他的爱,只想填补自己心里的那一块空缺。

最终,把完整的她还给她,把完整的他还给他。

她都不招惹他了,他还要往她眼前凑。

赵砚森抬手,松开领口的两颗纽扣,遂瞥眼瞧她。

宋禧快要被哥哥气死了,目光相交一瞬,立刻扭头望向车窗外。

看都不看他。

毫无防备地,强劲的大手蓦地攥住她胳膊,轻松扯过她,身体一转一提,她整个人便被迫跨坐在他大腿上。

凭借暗淡的光线,看清了男人的面容,神色自若,眉眼沉稳矜傲,他永远游刃有余,无论发生什么都处变不惊。

“冷落我一天了。”赵砚森靠着椅背,好笑地注视她气鼓鼓的模样,“在气什么。”

宋禧紧盯着他英俊的脸庞,又气又恨:“你是不是从不觉得你很过分?”

明明是他赶她走,是他要把她送出国,她只不过是乖乖听话,照了他的意思走,可到头来又变成了她不乖。

赵砚森将她胸前的长发拢至后肩,耐心询问:“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