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翠凋拖起箱子径直走上冰面,河面并不算很宽,但是走到中间也是相当的费力。河面上还有些冰层像巨石一样突兀出来,她好几次眼花摔倒在冰上。
越走越远,最后她看见冰上插着的红木桩,这里就是中俄交界的地方了。
她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红木桩,然后略过红木桩眼神飘向前面,那里也是一望无际的皑皑雪色,同此际自己所处的地方并无区别,可这里就是边境了。
边境,就意味着自己再不能踏出一步脚去,原来自己已经站到了最终的地方,往前已是无路可走。
终点,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不是不必往前走,而是不能,再往前一步也不能。
秦翠凋大笑起来,千辛万苦执着想要寻觅的终点此刻就在脚下,就在这遥远的边境上。
“我找到终点了,这里是尽头。”
她迎着风雪大声呼喊着,顷刻间泪流满面,但泪水还未滑落面颊便已凝成细冰。她喊了一阵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冰上,“风声,我找到了终点,你可知道。”
秦翠凋微笑着,费力地用手指在冰面上划出两个字。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落下,不一刻将她写下的字覆盖住,她不死心地又划了一遍,然后用手掩盖住。
身体渐渐地冰冷,只剩下心里面微弱的一点热,秦翠凋闭上了眼睛,真的好累,终点,应该是个可供停下来歇息的地方。
何处,凄厉的狗吠声响起,一声一声,宛似狼嚎。
漫天的雪里洇出两个高大的人影,另外还有一只差不多一米高的健壮大黑狗,那狗狂吠着,不停地往前冲去。
秦翠凋也听见了狗吠声,她抬了抬眼睛但终究没睁开来。过会有两个男人在说话,然后她被抬了起来。
“秦翠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地府。”
耳旁突传来一阵炸雷般的断喝,秦翠凋一吓眼睛便不由睁开了,眼前那有男人在抬着自己走,自己分明站在一处森严的大殿上,大殿两旁都摆放着凶神恶煞的厉鬼塑像,而殿上首正中还安放着一尊青面黑须的阎君。
城隍庙?她记起家乡的城隍调似乎也是这样的。
“秦翠凋,你见了本阎君还不下跪。”
秦翠凋又是一惊,慌乱四顾,突然大殿上鬼笑声不止。
“这里是阴曹地府,你见了阎君大人还不下跪。”
“跪下,跪下。”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秦翠凋捏着自己的脸,不对,脸很痛,有感觉,自己没有死。
“禀阎君大人,秦翠凋阳寿还未尽,我们是不是要遣她回去。”
“当然,本阎君禀公执法,牛头马面速速送秦翠凋回阳世。”
秦翠凋懵懵懂懂并未醒悟过来,忽然面前奔来两个兽头人身的人来,两人把她往后猛力地推去,只听她惊叫一声便坠进了深渊。
“啊。”秦翠凋大叫着,突然坐起身体,眼睛直直瞪着,不停地喘气。
“你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声音很清朗,还带着些笑意,秦翠凋转过脸,顿时满面愕然,床边晃动着一张得意洋洋的脸,那脸歪着打量自己。
“又是这个混球。”她暗暗地骂道,摸着脸颊是热的,自己并没死,刚才是一场梦,而自己是被人救了。她打量着房间,很明显俄罗斯风格的装饰,在墙上还挂着几个鹿头和虎皮。
门外有人挑帘进来,秦翠凋看去却是一个年逾花甲的俄罗斯老大娘,相貌和蔼。她走了上来,拉住秦翠凋的手道:“姑娘,你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可真是吓坏我了。对了,姑娘你叫名字。”
秦翠凋还没答应,旁边坏笑的男人接口道:“妮古娜大娘,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你叫她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