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更加怀念起风声。
“翠凋,听楚湘说蓝山的文案已经写起了,能给我看吗?”
小罗推了她一下,她回过神来,道:“好。”她打开文件夹,忽然面色大变,文件夹里夹着一张纸,但却不是她写的文案。
她瞪着那张纸,纸上画了一只小山鸡,旁边是旁白:山鸡也想变凤凰。
韦风瞧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便道:“翠凋,能把你写的文案给我看吗?”
“韦总,我看她还没准备好,不如再给她一点时间吧。对了,韦总,我也为蓝山写了一篇文案,你看怎么样。”冯楚湘笑得很甜,眼神不屑地扫过秦翠凋。
韦风接过冯楚湘递过来的文案浏览,不时地点头,最后不觉念出声来。
“高谈阔论。高枕无忧。高高在上。高瞻远瞩。高视阔步。可是我没兴趣,我只要阳光、自由、健康,生活地高高兴兴。独出心裁。独树一帜。独辟蹊径。独一无二。独占鳌……独,够独。”
那些句子从韦风嘴里念出来后秦翠凋又呆了,原来是冯楚湘把自己的文案给调换了。
“楚湘,很不错,你不做文案实在是埋没你的才能。”
“韦总,我只是随便写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周围的赞美之词不时溢起,秦翠凋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的心在呼喊,那篇文案是我的,是我的。可是,会有人相信吗?她忍住了。
“翠凋,你写的文案呢。我相信你会做得更好,现在让大家欣赏你的作品。”
韦风的目光固定在秦翠凋的身上,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无法得知她在想些什么。只有让声音尽量温柔些,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每句话都是对秦翠凋的逼迫。
秦翠凋终于抬起了头,她没有看任何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道:“请给我三十分钟的时间。”说完,她就冲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冯楚湘心知肚明。她冷笑着,暗想三十分钟能做成什么事,难道秦翠凋还想用这三十分钟扭转局势,除非她在三十分钟内完成一篇新文案,如果这篇文案不能胜过之前的那她还是输。
“韦总,我看我们继续会议吧,不要等了。”
“等三十分钟。”韦风坚定地道。
秦翠凋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办公室,电脑里刚才存的那篇文案已经被删除掉了,不用说自是冯楚湘干的。此时秦翠凋无暇再气愤冯楚湘的行为,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再写起一篇文案。
只有三十分钟,只有三十分钟。
秦翠凋闭上了眼,眼里是一片昏黄,然后化成一片白,再然后山和树显了出来,落叶、溪涧、飞鸟,屋顶,炊烟,渔人,这是故乡的风景。
她睁开了眼,霎时有了主意,恬静平淡、洗尽铅华的生活更愿为世人所乐道。
电脑屏幕上一行行字跳将出来,文思在瞬刻里如泉涌,什么都是逼出来的,包括灵感。
享受真正宁静的生活,却仅要一个微笑的颔首,最检约的礼数,譬如蓝山的邻人。宁静的山,沉默的树,不会喧哗着身份、地位、成就;山雾、叶落、溪涧、飞鸟、自然的作息、薰陶了蓝山先生们字根表的人生视野,即使是朴实的店家,在浅浅的一声问候间,你也会觉得她是一位生活的智者。
……
“生活愉快吗?”一位朋友来电问。我说:“蓝山的树和人,都那么挺直腰杆地生活着……”
树,生活在城里最委曲的,人也是。环境的污染使人的身体无法健康,也使得人心很难康健。要在城里挺直腰杆的生活,与要求公园里一棵树的纯然翠漾,同样困难。所以,城里公园路灯管理处有苗的苗圃,选择在蓝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