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没病的是他母亲。
“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你干脆去死算了。”
温顿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不见。
他眼睛里蓄满泪水,在莱尔鄙夷的眼神中不敢掉下来,“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搞清楚。”她漆黑的眼珠里,一种冰冷又黏稠的恶意翻滚着:“你也给我看清楚。”
她的手指按在他的眼眶上,指甲差点戳到他的眼珠。
莱尔冷冰冰的说:“现在是你需要我,我让你爬过来你就乖乖地爬,我让你等着,你就乖乖地等,让你汪汪叫的时候,就别学人说话。”
“喜欢我亲你啊?”她细声细气地说:“可是我不跟废物为伍哦。”
温顿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眼,眼睛里满是惊恐。
心里狂叫的那只鸟不断用鸟喙敲击着,哒哒,哒哒的,有什么正要破土而出。
除了害怕,还有向往。
“想要喜欢的东西,就得拿东西来换。”她面无表情地说:“从我到这儿的第一天起,我就说过了。”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温顿怀里最后一丝属于她的温度也消失。
他终于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垃圾,也不是废物。
是能主宰他余生,给他带来快乐的人。
她不需要累赘,
温顿按着胸腔:“你想要基因药剂吗?是不是给你了,我就能和你一起了?”
莱尔把午餐剩下的苹果拿在手里,抛上抛下,在温顿紧张的注视下,咬了一口,说:“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觉得够吗?”
温顿瑟缩着:“我、我不知道……”
她什么也没说,病房里只有她吃苹果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像一种无声的催促。
莱尔把吃的干干净净的果核扔掉,从腿套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他手里。
银色的外壳,圆形管状药剂。
“P07。”
温顿有些惊诧:“这是”
“晚上的绿帽宴会,我不太喜欢。”
温顿下意识捏紧手上的东西:“你都知道?”
她微微一笑:“你不是讨厌alpha吗?刚好我也不太喜欢,晚上的宴会上,你找机会随便杀一个吧。”
“可是、可是。”他说:“我做不到,以前我杀的那些人,都是护卫抓到之后给我杀的。”
他们像一条死狗一样,他只用给出最后一击就可以。
“那就是你的事了,既然你知道这个药的用处,你可以找一个离你最近的,先弄晕他,再直接炸死呀。”
她好像意有所指,话里有话。
“想成为我的人,这就是你纳的投名状。”她说着,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意。
她甚至夸奖他:“你之前炸那些alpha的时候,不是干得挺好的吗。”
温顿和她脸贴着脸,手心因为紧张出了汗,一片黏。
“除了一个人不可以,泰利耶。”她的脸贴着他移动,和他鼻尖相抵:“他是我新找的跳板,不可以伤害他哦。”
温顿眼睛瞪大,气愤不已:“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莱尔终于给了他一巴掌。
她看着手掌叹气,语气有些苦恼:“我以前从来不抽人巴掌,你让我看起来像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温顿脸色通红。
她接着说:“你乖一点,我只打你一个,别人我都是直接杀的。”
于是他那点气愤又立刻消失了,他晕乎乎地想,身为她的同类,他始终是不一样的。
他神志不清地从床上下来,在床底扒拉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