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何必横生?枝节?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盈秋和她父亲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我自认除了差点连累姑娘有不?义之处外,没有任何一处做错……更?何况,姑娘所言一切皆是猜测,又有何处有证据证明??”

姜离看向岳夫人马车离开的方向,“无?需证据,现在我只?要请裴少卿将岳夫人请回来,都无?需逼供,只?需从头到尾再和夫人对一遍证词”

郭淑妤瞬间攥紧了指节,姜离把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幽幽道:“一年多的谋算,如今还要把所有你知?道的可疑之处透露给我和大理寺,引导我们查清真相,你一个人自难成事?,而要查岳姑娘的案子?,怎么也跳不?过她母亲,于是,岳夫人便成了你最好的帮手,可她性子?不?比你谨慎,适才在堂上问?证之时,见到证物,她还能问?一句怎么只?剩一支簪子?了,可到了临走拿回证物之时,她却道‘终于齐全’,缺失了一支簪子?,怎么齐全得了?这自是因为你早将那另一摔碎的簪子?重打给了她。”

郭淑妤呼吸粗重起来,“伯母她根本不?知?那么多,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今还是个一身病的寡妇,她能做什么?不?过是我让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罢了!姑娘既能推出一切,难道不?明?白孟湘死有余辜?!她和盈秋少时挚友,为了自己的秘密,那般残忍的杀害盈秋,便是我个不?知?内情的,她也数次想置我于死地!我凭什么要提醒她?!她死得其所,还是死在狼狈为奸的同伙手上!这便是她的报应,我做这一切何错之有?”

她一口气说?完,冷冷笑道:“不?知?姑娘信不?信报应,我反正不?信,老实卑弱之人死的无?声无?息,而阴险毒辣之人能锦绣荣华占得一切好处,这世道黑白颠倒,而我,我不?过是利用?他?们的害人之心让他?们狗咬狗罢了,难道这也有错?!”

她说?的眼眶发红,又警惕地看向周围,生?怕旁人听见二人争执,见姜离漠然?不?语,她又咬牙道:“姑娘大可找大理寺裴大人揭发我,反正我手上半点儿血也未沾,无?外乎是招来闲言碎语,更?甚者连累我父亲兄长?名声仕途罢了,可我只?求姑娘莫要牵累伯母,先失女?儿,再失夫君,凭何厄运转挑苦命人?!”

姜离眯起眼睛,“姑娘费尽心思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给岳姑娘求个公道?”

郭淑妤凛然?道:“六年之前,长?安城生?过一场瘟疫,那时长?安城百姓十之七八都染了疫病,那一次很不?幸,我和母亲都染了病,兄长?和父亲彼时被困在衙门,数日未得回来,而那时城中医药短缺,我府上虽有药房,可治病的那几位药刚好没有,府上下人冒险遍求各处,各家各户都值药材短缺时,自无?人施药与我们,只?有盈秋给了药,他?们府上余药不?多,她和她母亲体弱,也都染了病,仅剩三日药材,她分?了半数与我,我与母亲得了药,硬生?生?拖了两日,这才把父亲和兄长?等了回来,这等救命之恩难道不?值得我费心尽力?”

姜离听得一怔,竟是景德三十三年那场疟疫……

那场疟疫起的悄无?声息,等官府发现不?对时已来不?及控制,病烈之人三两日便可暴亡,一时间长?安药材皆遭哄抢,官府出面调停都无?用?处,连续半月,长?安各处一药难求,后来景德帝下令从四方各府调集药材才解了缺药之难,瘟疫爆发之时,魏旸断腿之伤将将痊愈,魏阶在太医署连续月余未得归家,姜离则在外和虞清苓义诊赈灾,她太知?道那时药材何等稀缺,后来虞清苓赈灾时染了病,若非从太医署求了药,连她也要缺药而亡。

姜离陷入回忆,郭淑妤定定望着她,面上虽强撑镇定,眼底深处却带着祈望,而这时,裴晏将宜阳公主和驸马送上了马车,直朝着她们走了过来,郭淑妤心头剧烈地一跳,瞬间绷紧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