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那三字,往后再不可能”
裴晏眼底溢出笑意来,待要找补两?句,却见姜离忽然驻足,又转过身?,往他们身?后远处看去。
裴晏也停下来,往后方一看,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根本?无人。
他不解道?:“怎么了?”
姜离蹙眉道?:“也不知是祭宫里还有些混乱还是怎么,这两?日?我?总有一种被人盯视的感觉,难道?大家?都知道?我?冒名?顶替的事了?”
知道?自然是都知道?了,可被盯视还是过于奇怪。
裴晏默了默道?,“怀夕不在你身?边我?还是不放心,今日?开始,我?让十安守着你。”
姜离正想拒绝,裴晏道?:“拒绝也无用。”
姜离撇嘴,只好应了下来,这时,裴晏不知想到什么,也迟疑道?:“说来那夜我?去调兵之时,也有几?分古怪”
姜离还未听他说那夜详细,忙道?:“如何古怪?”
“神策军在赤火原上演武,倒也算常事,但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好拔营,说是准备天亮之后回长安,就这样巧,刚好可以立刻出发来龙脊山救驾,因?此一夜功夫便?赶到了,结果虽是极好,但总觉得太?巧了”
姜离沉吟道?:“两?地之间相隔大半日?路程,他们没道?理提前知道?太?子谋反,这只能解释为上天保佑了,我?还担心此前因?那袁焱之事,你去调兵之时他会不配合,却也没想到会如此顺遂。”
早前书?院命案中,袁焱虽死,其罪责却牵连了袁兴武,裴晏道?:“不,他并没有介怀,不仅没有介怀,来的路上,我?才知他们府上竟然与我?外祖父多有渊源”
姜离一愣,“昭亲王?”
裴晏颔首,“不错,他当?年是武举入仕,一开始便?在我?外祖父手?下当?差,后来靠着外祖父赏识,扶持他入了神策军,这才有了后来的功业,因?此当?夜我?见他之时,几?乎没费周折他便?信了我?的话。”
姜离道?:“那便?没什么奇怪了,如今大局已定,咱们安心等?长安的消息罢。”
至二十八这日?晚间,虞槐安追逃叛军也有了消息。
太?子李霂与定西侯高从宪等?人带着剩下的万余兵马往西北方向逃窜,但因?战败后人心涣散,路上波澜不断,有偷盗粮草补给换金银的,有合起伙来杀了自己的都尉,前来找虞槐安投降抵罪的,亦有明白大势已去,一边逃一边弃太?子而去的。
待景德帝废太?子诏书?明发天下,西北方向的鄞州、蕲州驻军也加入到了这场平叛中,他们在叛军逃窜的路上设下埋伏,等?虞槐安率部赶到时,这万余兵马只剩下了半数,而太?子和高从宪等?人见势不妙,竟微服而走,想就此隐姓埋名?逃脱惩治。
景德帝收到消息后冷笑不止,直令虞槐安追踪到底,务必将太?子与高氏诸人带回长安领罪,沉吟片刻,他又在圣旨之后加了“死活不论”四字。
至八月初一,长安城恢复如初,德王亲自返回龙脊山接御驾返程。
姜离是“戴罪之身?”,路上跟着淑妃的车架回京。
想到如今之乱象,姜离在马车上恳求淑妃道?:“娘娘,臣女?有一不情之请,薛琦配合太?子作乱,薛氏定难逃罪责,但臣女?想为薛夫人求一求情,她十七年之前,自女?儿被拐走便?得了癔症,至今不曾清醒,那薛府之中有个与世隔绝的小院,她十七年没有走出院子一步,一年到头,与薛琦都难见一面,说起来和薛琦的夫妻关系都已是名?存实亡了,此番薛氏被惩处,旁人我?不敢开口,但能否饶过她呢?”
淑妃拍拍她手?背,“你说的是简娴吧,当?年我?未入宫之时,她也未曾出嫁,我?和她还有颇多来往,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