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交集?没有交集制造交集便好,祭天便是机会,姑姑知道你?面皮薄,可你?年岁不小了,如今可不是害羞的时候,你?看看安阳郡主。”
姜离眼睫轻颤,薛兰时看着她,忽然?轻嘶一声?道:“说起交集,你?父亲倒是说过,你?和裴世子走的算近的,你?这孩子莫非”
姜离心?头一跳,“不,姑姑,没有的事”
薛兰时好笑?起来,戏谑道:“裴鹤臣家世显赫,模样也?好,你?既然?与他多有来往,便当真对他一点点儿心?思也?没有?”
姜离连连摇头,“姑姑莫要说笑?了。”
薛兰时笑?意愈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裴鹤臣确实很好,但再好,也?是比不上李姓之子的,听姑姑的话吧,淑妃娘娘也?很喜欢你?,此事可谋。”
从东宫出来,姜离便有些心?神不宁。
怀夕跟在她身侧道:“皇太孙刚过世,郑文汐便也?病逝,这也?太巧合了,更?别说还?有个宫女也?跑了,会不会是那宫女知道些什么呢?且看郑文薇那模样,她明显是为了她姐姐针对太子妃……可惜她防备姑娘,不然?就明着问了,说不定郑文汐的死,和皇太孙的死也?有关呢?”
怀夕兀自说完,却不见姜离接话,仔细一看,便见姜离若有所思的,“姑娘?姑娘在想什么呢?”
姜离缓缓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
说着话,姜离往禁中西南方向看去,怀夕顺着她目光望过去,了然?道:“姑娘要去大理寺?”
姜离猝然?收回视线,又加快脚步,“先回府吧。”
怀夕莫名地?看着她的背影,“哦”一声?后才跟了上去。
待马车走动起来,姜离才定下神来,“当年指证义父的太医之中,只周瓒和白敬之留在了长安,我本想着白敬之牵涉其中,周瓒或许是无辜的”
怀夕明白姜离之意,“但咱们怎么去问大郑娘娘的事呢?”
姜离轻揉着额角,“得从长计议了,还?有那林瑕,当年皇后娘娘便查明,他或许是东宫第一个染病的,但还?没机会探明他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说着话,姜离唏嘘起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林瑕去了登仙极乐楼,登仙极乐楼又怎么会和宫里有关呢?”
疑窦似蔓草疯长,百转千回之间,姜离也?暂时理不出个头绪,待回了薛府已?是暮色初临,姜离直奔盈月楼,先将?宁瑶所说的李翊病程记录下来,复又拿出此前?炮制附子所写,仔细比对细究,直至二更?时分才疲惫地?放下墨笔。
“姑娘,如何了?可想到了线索?”怀夕在旁心?疼地?问。
姜离摇头,“只凭我自己猜测还?是不成,但能?肯定,那另一个动手之人用的法子更?为隐秘,且就在小殿下身边。”
医道上怀夕帮不上忙,便道:“周太医那里不若明日去见裴大人问问?奴婢记得他提过周太医,奴婢去拿灯油吧,只剩一点点儿了。”
姜离眉心?微蹙看向案角,便见青铜鹤首盏内灯油已?经见底,那如豆的火苗儿也?只剩下一星,姜离不知想到什么,道:“不必添了”
怀夕回头,便见姜离拿了一旁的熄灯铛,一下便将?鹤首盏内的火烛熄了。
见怀夕望着自己,姜离道:“一点点儿就够了,一下就灭了。”
怀夕一愣,“啊?姑娘在说什么?”
姜离收好笔墨起身,“我是说时辰不早了,不必用灯了,咱们歇着吧。”
怀夕呐呐应下,这才与姜离同去睡下。
翌日清晨,姜离下楼刚走到一半,便听见如意和吉祥在私语着什么,待到了膳桌之前?,她便问道:“早间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