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府拜访魏伯爷之时?,从?魏伯爷处偷窃而来。”

景德帝听得挑眉,姜离一愣之后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白敬之医案的药方十分熟悉,原来真是白敬之偷窃所得!

裴晏继续道:“白敬之与广安伯乃少年旧识,后来广安伯升任太?医令,白敬之却只是个普通的侍御医,他一边敬佩广安伯的医术,心中却也有些?嫉妒和不平。当时?他想借淮安郡王之病扬名,用了两?个自创医方却效果甚微,于是,他前?去找广安伯请教。彼时?广安伯给他的说法与其他御医相差无几,建议他保守治疗。”

“白敬之听来很?是失望,但也是那?一次,他在广安伯的书房发现了广安伯那?几日弃用的废医方,他发现广安伯自己也在尝试改良金液丹,但似乎并不满意,便将医方丢弃在了纸篓之中……”

“所以他捡来了废医方,用在了李炀身上?”景德帝忍不住接言。

裴晏颔首,“不错,他本着侥幸之心想试试,却也没想过如此一来,竟然?催发的淮安郡王病情?恶化?,那?时?的他心境十分不稳,为此还暗自嫉恨过广安伯。”

姜离在旁听得咬牙切齿,景德帝也冷冷道:“医方是他自己偷窃而来,他有何脸面记恨他人?此人心志实不在正道。”

裴晏闻言便道:“臣也做此想,后来他被肃王殿下包庇,待到了皇太?孙出事之时?,指证广安伯的这份用心便更难断了。”

先嫉妒魏阶,后偷窃魏阶弃方害死了人,便更怨恨上了魏阶,待到了李翊出事,他一方面要找替罪羔羊,一方面对魏阶仍有遗恨,这份指控怎能作数?

裴晏之意分明,但景德 帝沉吟一刻后道:“其实这两?日朕也在想当年的判罚,但朕思来想去,都觉魏阶并不清白,彼时?除了白敬之,还有多人一同指证他,他们总不可能和魏阶又有仇怨吧?”

“陛下,臣女听闻魏伯爷的家传绝学本就?与他人医道不同,旁人是如何看懂了他的行针之法呢?”

姜离冷静半晌,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幸而她是医家,有此问倒也不足为奇。

景德帝道:“白敬之和魏阶相熟,对那?伏羲九针略知一二,当年一开始主要是他在旁作证,除了他,还有魏阶的一个义女,朕当年给了同样的医案,但那?义女的施针之法和魏阶全不相同,她乃是最有力的人证。”

提起当年作证之行,姜离心腔又揪痛起来,“只听陈述和当面面诊大?为不同,再者若那?义女若所学不精,所言之法不同也是有可能的。此毒药性乃是恶化?病患之症,太?医们也难发现端倪,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想法子找出当年经过此事的人证物?证,看看那?时?小殿下的病情?如何变化?,此间又用药如何,以此来研判中毒是否为最重死因。”

龚铭不懂医道,听了半晌道:“陛下,那?广安伯也许确是施针有误,但若太?孙殿下不曾中毒,或许也不会令太?孙殿下丧命?如今真是说不清了。”

龚铭是局外之人,他所言乃旁观者最正常看法,姜离即便想为魏阶说话,此刻也确实缺了实证,她双手绞在身前?,一时?心若油煎。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当年真的没有那般狠心”

肃王见景德帝不易,这最后机会他自然不可能轻放,但这时?,景德帝冷冷地看着他泪泗横流的脸,眼底慢慢被阴翳笼罩,“你为了给翊儿下毒害了三条人命,翊儿之死,无论轻重皆有你一份力,如此伤天害理,就?不要说你没有对翊儿下死手了,还有你在朝堂内外之种种,不论是为君还是为父,朕都不可能宽恕你,来人”

殿外武卫立刻冲了进来,肃王一听此言,面容惊恐地扭曲起来,“不,父皇!不能这样算!这样算儿臣冤枉啊父皇”

武卫架起肃王,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