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道:“安置在文华阁张伯那里的,说他好方便照顾。”

裴晏微微颔首,又扫了一眼这?假山之下的案发现场,“趁着人都在藏书楼,立刻去查问今日有谁来过此?地,还有,能凿石的工具在何?处?”

这?后一问是在问花匠,他们忙道:“就在厨房之后的杂物房内!”

裴晏立刻道:“带路”

厨房院距离学舍不算太远,方便学生夫子们日常用膳,大部分斋夫、杂工和厨娘们,则住在厨房后的一排平房中,一应器具也?都堆放在北面的杂物房内。

要通向此?处,一来可?走厨房院外的巷道,二来厨房的后门便通向这?片平房,一行人来此?时?,云嫂和龚嫂正?灰头土脸地在房前井中打水,适才为了救火,院中所有杂役都一起出动,眼下面上身上皆沾满了黑灰。

见裴晏来了,二人一脸惊讶看来,那当?首的花匠道:“我们去杂物房看看。”

云嫂和龚嫂对视一眼,龚嫂擦着手上前,“是需要什?么东西不成?”

花匠没多说,只利落地推开门,见门没上锁,裴晏道:“平日里不上锁?”

花匠应是,龚嫂也?跟来道:“平日里这?里进进出出拿东西的人不少,这?些刀斧竹筐之类的东西也?不值钱,便从来不锁门的。”

说着话,花匠进门果真拉出一个竹筐,竹筐内有锤子凿子、生锈的斧子等工器,他拿出凿子道:“没有丢,还在这?里呢”

裴晏接过凿子仔细看后,道:“这?院子今日可?离过人?有谁进出过此?地?”

这?时?云嫂也?凑了过来,几人面面相觑一瞬,龚嫂忧心道,“进出过的人可?多了,这?里头水桶罐子什?么都有,我们也?时?常进来取用,离人的时?候也?多,好比用膳时?,我们忙完了都守在饭堂给学生们分饭,等他们用完,我们又得收拾,前后便有一个多时?辰,他们这?些守门的守门,打扫的打扫,每一日也?就早晚在屋子里待着。”

“也?就是说,若有人偷拿了这?些器物,你们也?不知晓?”

裴晏问完,龚嫂更生惶恐,“向来是这?样?的,怎么了?有人偷了凿子?”

他们只知林牧之被假山砸倒,尚不知假山因何?而倒,裴晏目光敏锐地扫过众人,先让九思将?这?可?疑凶器收走,待出了杂物房,他又看向这?片儿平房,“你们平日里是如何?住的?”

龚嫂指着南面的小院道,“我们夫妻住那里,云嫂她们三个睡在西屋,不过于嫂家里近,她有时?候回家睡,他们其他人也?都是三四人一间?屋子,前日便来人问过的,我们白日里脚不沾地,到?了晚上倒头便睡,且我们在书院最短的也?半年了,没有谁不安分。”

裴晏点了点头,“这?两日不安稳,你们夜里锁好门。”

龚嫂和云嫂皆满脸惶恐,连忙应好。

再回德音楼,便见姜离已经取了针,此?刻正?将?乌黑的汤药一点点送入林牧之口中,方青晔和齐济昌焦急地等在一旁,面上的灰土都来不及处理?。

见裴晏回来,方青晔立刻上前,“如何??”

裴晏目光落在姜离背脊,道:“是人为凿断了假山的一方石柱,我们已经去杂物房取来了书院中的工器,但不确定凶手是否用了此?物,且那杂物房无人看守,目前没有找到?有效证据,依旧要从所有人不在场证明问起。”

方青晔长叹一声,“怎么会如此?啊!好端端的藏书楼着了火,牧之又出了事,叔父那边知道着火,急得心口痛,饮了药才安稳了,牧之的事我还不敢说,怎么会!怎么会有人想到?袭击牧之?!和谋害付怀瑾、袁焱的是否为同一人?”

裴晏颔首:“极有可?能,其实?晚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