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默然起来,半晌,还是?贺炳志道:“我们四人诚心求学,无依无靠,已经忍了两月,没?道理因为打了一架就?忍不下去了,我们也知道付怀瑾的出身背景,在这长安城外,我们但凡有人犯了错,那都?是?逃不了的,在我看来,反倒是?那些与他平日里称兄道弟,门第相当之人会对他起杀心,我……我便曾看过他与薛湛、柳元嘉二人起过争执。”

裴晏眉眼微肃,“薛湛与柳元嘉?那是?何时?之事?”

贺炳志抿紧唇角,犹豫片刻道:“应该是?……月前之事了,与薛湛是?在丙字学斋之中,当时?薛湛在与孔昱升清谈,付怀瑾在外不知听了什么,进门与他们争辩起来,孔昱升与付怀瑾素不对付,薛湛却与孔昱升有几分交情,如此吵了起来,付怀瑾口中提到了什么‘龙阳’之语……”

贺炳志眉头上下挑动一下,眼底生出厌恶,看一眼裴晏,又?正色道:“与柳元嘉,则是?在学舍之中,他们住的屋子也不远,当日付怀瑾似是?动了柳元嘉什么私物,惹得柳元嘉很是?恼怒,付怀瑾也并非好相与的性子,便吵了起来。”

裴晏又?道:“这又?是?何时?之事?”

“应是?二月初,大半月之前了。”

“那他们后来相处如何?”

贺炳志道:“后来明面上似乎和好了,但私底下如何不得而知。”

裴晏紧紧盯着他,“还有别的异处吗?”

贺炳志想了想,道:“付怀瑾与袁焱的关系,也好的不寻常,听闻袁焱的叔父是?当朝大将军,可他却整日忍受付怀瑾的颐指气使,令人想不通。”

裴晏语声微凉,“你是?暗指他二人关系暧昧?”

贺炳志腰背一挺,正声道:“我并无此意?,文人士子从来讲求风骨,我只是?不解,他明明不比付怀瑾差多?少?,凭何如此伏低做小罢了。”

裴晏看向其他三人,“你们也知此事?”

三人犹豫片刻,年纪最小的江麒低声道:“其实大家?都?有所耳闻。”

裴晏微微颔首,“行了,先到此为止,回去歇下吧,若再想到什么时?刻来禀报便可。”

四人齐齐松了口气,又?朝裴晏一拱手转身而走,待出了门,方才?见?姜离等候在外,几人面色微微一变,绕过姜离快步而去。

姜离转身,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江麒与陶景华两个年纪小的显受了惊吓,不顾仪态一溜小跑,贺炳志与胡修文笔挺的背脊也佝偻了几分。

姜离进屋问?:“是?在问?打架的事?”

裴晏颔首,“他们四人皆是?今岁新来,贺炳志是?永州人,江麒是?衡州人,胡修文是?吉州人,陶景华则来自麻州,江麒与陶景华才?十三岁,此番不远千里来长安,路上便走了一个多?月,很是?不易,来了书院后,四人相处极好,贺炳志和胡修文对他二人也十分照顾,那日动手便是?因付怀瑾夺了陶景华先一步借走的书册”

姜离道:“这个贺炳志答话不似作假。”

裴晏身边的长案上已放了多?份证供,此时?他翻着证供道:“我也有此感,他们的屋子我去过,那扇门开关的声响的确不小,在加上四人同住,嫌疑当不大,只是?他适才?提到了薛湛和柳元嘉,但这二人问?证之时?,却说和付怀瑾关系亲近,虽不比袁焱,但也打成一片……你这半晌去了何处?”

此问?落定,姜离忙将墨蚊之诡道来,又?说:“不可能好端端的独那两间屋子生墨蚊,要么是?那屋内有何腐物,要么,便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两间屋子里的人和袁焱本是?最有可能听清付怀瑾屋内动静之人,可他们偏偏搬走的搬走、睡梦的睡梦,一点儿线索也未得,而最北面的屋子月前便闹过虫害,若真是?人为,那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