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惊得冯筝和李同尘纷纷勒马,待回头看去,便见九思策马开道,在他身后竟是裴晏带着数个大理寺差役疾驰而来。
李同尘纳罕,“鹤臣这时带着大理寺的人来送段霈?”
冯筝在旁听见这话,握缰绳的指节猛地攥紧,但不知想到?什么,他又?疾快地镇定了下来,他眸子眯起,“应该是吧”
两句话的功夫,十?来匹轻骑路过?缟素仪仗,直奔到?了他们跟前。
李同尘调转马头迎上来,“鹤臣!你来送段霈?!好大的阵势,段霈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裴晏勒马,目光越过?李同尘,直直往他身后看去,“冯筝,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冯筝在马背上拱手,“裴大人,今日我是来帮忙治丧的,今日是段霈大丧出殡之日,我陪着出城,等段霈下葬之后,我便会返回。”
李同尘不解道:“怎么了鹤臣?你这是”
裴晏看他一眼,又?对冯筝道:“有?同尘在,今日你不必帮忙了,有?些事要你立刻随我们返回大理寺做个交代”
李同尘一惊,“什么?现在?”
冯筝也似是愣住,他又?亮了亮手臂上的缟素,“裴大人,一定这么急吗?今日是段霈的大丧,虽说不是缺了我就不行,但这么大的日子,我还是想好好送段霈一程,且今日我身上担着责任,到?了墓地我也还有?差事,这些世子都不知道。”
李同尘也跟着道:“是啊,鹤臣,当真要急在这一时吗?不管怎么样?,先让段霈入土为安要紧啊。”
裴晏盯着冯筝,“看来你是不愿配合了?”
此言一出,九思带着人马围了过?来,这一围,立时占了大半主道,段国公府的丧仪队伍亦被挡了住,段凌老远就瞧见不对,本以为到?了跟前大理寺定会让路,却又?眼睁睁看着冯筝被围了住,想着连日来冯筝为了段霈的丧事操劳,比他这个亲弟弟还尽心,段凌手一抬,令身后的扶灵队伍停了下来。
“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若要问?证,请裴大人缓缓时辰,今日我大哥出殡,这点面子大人应会给吧?时辰不早了,若在此耽误就要误吉时了”
段凌言辞切切,裴晏盯着冯筝的目光却仍是寒肃,眼见前头生?了变故,两个武卫忙策马向队伍最后而去,这片刻功夫,段国公夫妇也得了消息,一听裴晏亲自来人拦阻,二人与段颜连忙下了轿子朝队伍最前赶了过来。
裴晏道:“段凌,若由着他给你哥哥送葬,只怕你哥哥入土也难安。”
段凌面色微变,“这话何意?”
段国公老远听见这话,上前来道:“鹤臣,这是怎么了?冯筝连日来帮着我们治丧,今日是最后的大丧,傍晚时分就可回来,怎地非要此刻请他去衙门?我知你是好意,可眼下没有?比让霈儿安息更重要的。”
段国公隐隐做怒,近百人的队伍与围看的百姓们也面面相觑。
见冯筝一脸泰然之色,裴晏寒声道:“国公爷,让谋害自己的凶手为自己送丧,段霈只怕难以安息。”
嘈杂的声音猝然一静,很?快,又?水入油锅似的鼎沸起来。
段国公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凶手?你是说冯筝是谋害霈儿的凶手?这……这怎么可能……”
段凌也道:“裴大人,你是说冯筝杀了我哥哥?这怎会……”
父子二人不敢相信,冯筝一愣后,也赫然做怒,“裴大人,大庭广众之下你可有?凭据?论朋友,我与段霈情同手足,身为部下,我更对他忠心耿耿,我何以会害他?!大家都知道我唯他马首是瞻,他死了我是半点好处也无?,我怎会害他?!”
“你会不会害他,回衙门受审便知了!”
裴晏话音落定,九思几人立刻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