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可与这家业相比,如今这一切当真?值得吗?争与不争,良善与罪恶,他早就分不清了……
“技不如人……我,我无悔……”
矮榻之上,秦耘语声嘶哑,词不成句,他一双眼睛黑洞洞的,有哀莫大于心死,却唯独没有懊悔。
章平闻言抹了一把泪,语气也强硬起来,“事到如今,我们也无话可说,反正秦氏几父子已死绝了,我也算替义兄报了仇……”
他冷然一笑,“奴儿?奴儿不能杀主??哈,我也不算白活一遭!要?死大家一起死。”
“畜牲,我杀了你”
魏姨娘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见章平如此,她一把拔下头上发簪,直朝着章平扑了过去,苏玉儿见状连忙将?人抱住,“姐姐”
魏姨娘大肆挣扎,其他几个姨娘侍婢也连忙上来,劝的劝,夺簪的夺簪,又连拖带抱的将?魏姨娘带了出去。
裴晏望着这对主?仆,眼底也生悲凉,“来人,把他们带回衙门。”
十安看着裹得如粽子一般的秦耘皱眉,裴晏道:“寻个担架好好把人带回去,还有许多证供要?问,人不能没了。”
十安应是,很快秦耘被一张门板抬了出去,章平也被大理寺武卫带了走。
九思这时嫌弃地抹了抹脸上的狗血,又对着一旁的怀夕一咧嘴,“怎么样,我装的像不像?”
怀夕翻了个白眼,一转头,只见姜离望着满地狼藉,神色晦暗难明。
此刻已是四更天?,姜离便对裴晏道:“裴大人,这案子算是了了,剩下的都是大理寺衙门的事了,我便先告辞回府了。”
裴晏还要?留在秦府查证,闻言颔首,“我送姑娘。”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只见大半夜的,秦府之中灯火通明,尚在披麻戴孝的下人们齐齐围在外头,知道了真?相的他们,难以置信那差点?重伤不治的竟是秦耘。
一路行至摘星楼以西,姜离只见拱卫司的武卫还守在楼下,裴晏见她看过去,便道:“拱卫司是天?子手?眼,秦耘火场那夜所言传到了姚璋耳中,但他们此来,多是为了勘察朔北军政钱粮贪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