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打开帖子一看,淡淡道:“是朔北节度使?秦府的五姨娘病危。”
吉祥和如意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朔北节度使?秦图南?那个刚刚死了的秦大人?病危的是他的妾室?一个妾室怎么能让您出诊!”
姜离已?经起身准备更衣,闻言不甚赞同地摇头,“这话不对,医家看病,不论高低贵贱,妾室也?是人不是?”
吉祥想?起义诊时所宣,心知自?己狭隘,忙点?头应是,没多时,姜离衣饰齐整地披上斗篷,怀夕也?提着医箱,二人一同往府门处走去。
程妈妈在府门口转了半晌,眼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碧裙姑娘款款而来,其人气态娴雅,明眸善睐,正是自?己期盼之人!
程妈妈似看到救星一般上前来,“您就是薛大小姐吧,真是让您受累了,我家姨娘这几日大为?不好?,我们?看了好?几位大夫,也?实在没法子了……”
姜离不多言,“无碍,带路吧。”
程妈妈惊喜应是,忙抢先一步出了府。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光德坊而去,坐着马车去与飞檐走壁去到底不同,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秦府侧门之外?。
下了马车,程妈妈又道:“真是对您不住,怠慢您了,我们?老爷的事不知您有没有听说?,正门在治丧,只好?请您从侧门进了。”
姜离面无波澜,“我知道秦大人的事,无妨。”
程妈妈在前引路,待进府门,便见簇新奢华的府邸之中?缟素高悬,一片死气沉沉,几人一路往西北方向去,没走几步,姜离看到了那栋摘星楼。
连日积雪,走过一片银装素裹的曲桥亭台,便近了一处名叫“汀兰”的院落,一入院门,便见上房门口烟雾大冒。
姜离微讶,“这是着火了?”
程妈妈摇头,又加快脚步喊道:“明芳,告诉姨娘,薛姑娘来了。”
姜离也?跟着疾走几步,到门口一看,只见好?端端的锦绣闺房内,两个青衣婢女正对着一尊元始天?尊像烧明黄纸符,呛人的烟气在屋内弥漫,二人一边掩唇轻咳,一边往门口张望,看到姜离,其中?一人大喜,忙不迭往内间去。
程妈妈不好?意思道:“大小姐见笑了,这是此前请过的一位道长说?的法子,意在驱邪,大小姐跟我来,我们?姨娘回长安这一月都在卧床安养。”
姜离刚入寝房,便见幽香弥漫的闺房里,竟也?贴了不少明黄符文?,而北面拔步床上,正躺着一个眼窝深陷,容色青灰的年轻妇人,正是秦图南的五姨娘苏玉儿。
程妈妈快步走到床边,“姨娘,您看谁来了,奴婢与您提过的辛夷圣手薛家大小姐,她真的来了,她定能治好?你。”
苏氏被明芳伺候着半靠起来,又哀哀怯怯地望一眼姜离,她并不欢喜,“不然还是不看了吧,咳咳,我是好?不了了……”
一听此言,程妈妈顿时红了眼,“我的主子哟,还没看让薛大小姐看,您又怎知治不好??人家屈尊降贵而来,咱们?好?歹试试不是?”
她抹了把眼角,“大小姐,拜托您了。”
姜离打量苏氏片刻,拿出脉枕落座,“请姨娘伸出手来。”
苏氏满眸灰败,显然并未对姜离寄希望,但在程妈妈殷殷目光之下,还是顺从的伸手,姜离搭腕请脉,片刻皱眉道:“姨娘心脉沉涩,喘喘促促,前曲后?直,肺脉不上不下,如循白羽,肝脉盈实而滑,如循长杆,脾脉如水之流,去而不返”
见苏氏迅速红了眼,姜离不再?细说?下去,又看向程妈妈,“姨娘之病由心病而起,后?消磨五脏,敢问嬷嬷,姨娘因何而病?”
程妈妈望着苏氏半死不活的样子道:“其实奴婢也?说?不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