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一塌糊涂到这种地步。

她一无所知,那些亲密举动对她来说和从前没任何分别,想做便做了,坦荡自然,心无杂念。

而他心里全是杂念,他陷入自我厌弃的失语中,她却在一旁呵欠连天。

“真没劲,”泠琅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若没有别人,我们自己骑马回去,不知有多自在……比在马车里面憋闷着强。”

江琮听见自己说:“也不是不可以。”

“嗯?”泠琅立马来了精神,“细说。”

细说什么?江琮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开了这个口,难道是因为那声“我们”尤其顺耳?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遂她意愿,多折腾出别的麻烦

但是他却说:“等到了咸城,可以让他们自己回去,我们取小路返京,还能短上几日抵达。”

泠琅一惊,随即喜笑颜开:“真的?太好了!”

她兴奋地搓着手,全然不细想为何王八夫君忽然这般好说话,或许他正好想早几日回京为非作歹呢?那不是她当下要关心的。

从咸城回京,若取小路,会经过风景极为奇峻的雁落山,而山脚连绵数十里的栖星泽,正是芦花飞絮的时候。

芦花一飞,水泽里的银鱼香蟹也肥了,随便找根草枝,钓上小半天,便能得一箩筐。水蒸或是火烤,都有滋味。

心中畅想着美好愿景,眼前一切都变得可爱起来,泠琅规划了半晌路线,一偏头,发现江琮还静坐于原处,眉眼淡垂,不知在想什么。

她笑眯眯地凑上去:“夫君,在想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