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见过几次的裘横,一脸害羞的站在院子门外。而他的身后是抬着聘礼,顺便看热闹的年轻弟子。

裘横脸比城墙厚,他们不过见了几次,说了几句话而已。

居然能够吹吹打打的上门来求亲。

东方霂吊着脸,把那些人打出了门外。聘礼散的七零八落,他听着外面的吵闹声。

说他不过是个借住的,还落魄至极。如今的阴阳门可没有以前的人才济济,说什么,与裘横结了道侣是他面子上有光。

东方霂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

一气之下,他打开门,把外面的人打的爹都不认识,才收了手。

后来,那群人看到他都绕路走,再也不敢乱嚼舌根。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被东方霈知道了。他传来一封信,让他回阴阳门。

东方霂看着冷硬的文字,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

以前的哥哥可不会对他如此冷漠,他这么想。

他把信纸毁了,发泄完怒气。

结果一抬头,窗子外面,小雪窸窸窣窣的落。而东方霈一袭蓝衣,正在雪中看他。

他手下的动作立刻停了,心脏也很轻的跳了两下。

东方霈微微弯眉,眼里揉了些温柔笑意问,“阿霂怎么生气了?”

东方霂一下子站起来,背过脸去,恨声道,“别这么叫我,我们不熟。”

“不熟?”东方霈重复了一下他的字句,揉碎在唇间。竟然让人听出了心惊胆战的意味。

东方霂不想落了下乘,继续道,“三年之期未到,你来做什么?”

东方霈依旧站在小雪中,没有说话。

东方霈得不到回应,心脏居然怦怦跳个不停。

“你……”

却不想一回头,东方霈不知道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两人靠得很近,对方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东方霂吓了一跳。

即将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气音消散在喉间。

“我什么?”

东方霈依旧温柔,那像是一种戴了面具的假象。

东方霂道,“出去。”

东方霈又问,“怎么不叫我了?阿霂不是最喜欢哥哥吗?”

东方霂皱着眉道,“你才不是我哥。”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第二遍,这一次东方霈的脸色冷下来。

东方霈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小孩,粉雕玉琢的模样跟小时候如出一辙。

他并不想把那些肮脏的,罪恶的,痛苦的,绝望的一切说给眼前人听。

他相信陪伴他玩耍的东方曜日不是坏人,相信陪伴他长大的东方曜阳最是温情。

都可以。

曾经的陪伴不是假的,付出的感情也不是虚幻的。

他并不希望东方霂否定过去的一切,也不想打破他内心之中那块纯洁的干净地。

人总是有两面,但是他不希望东方霂的纯真被破坏。

他相信东方曜日兄弟二人是好人,那他就不会把曾经的一切说给眼前人听。

那样肮脏的东西,会污了他澄澈的心灵。

他并不在乎对方的愤恨,怨怼,失望和恼怒……

千不该万不该,东方霂三番两次强调他不是他哥。

于是,东方霈笑了一下,“原来是不喜欢哥哥了……”

东方霂被他的笑容笑的浑身冒冷汗。

东方霈轻轻歪头

眼神过于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从小看顾到大,不知道经历过几次重启,依旧在他跟前的弟弟。

就在东方霂以为对方要做一些什么的时候,东方霈微笑的唇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