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曜阳被这虚荣晃了眼，又被平日里的东方霂可靠，沉稳听话的表象迷了眼。

他用力点头，“对……”

这可是无上的荣光，是他毕生所求的梦想，是他终其一生的香味。

权利，法力，荣耀，全都在这一刻唾手可得。

他已经幻想，下界未来的某一天会苏他的像，而他高坐云端，受人朝拜。

“是啊，爹……”石霄的声音，又暗哑般响起。

在他的身后，阴阳大法阵门已开。

在那阴阳两极的图案之外，一株灰色的藤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顷刻间，结出一朵灰色花苞。

一切都是暗淡的。

就在东方曜阳沉浸于自己的美梦之时，一道冷意忽然爬满全身，宛如置身阴暗潮湿的沼泽之地。

他忽然回头。

对上了一朵脸颊大的花苞。

花苞开在他的额头不远处，而这花他见过数千次，每一次都伴随着痛苦的哀嚎。

他一抬头，东方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轻轻抚上他的肩膀。

冰一样。

“爹，记得这朵花吗？”他亲昵道，“想必是记得的，毕竟你每月来见我一次，都要从这花上拿走我的血，不是吗？”

东方曜阳全身冻住，开不了口，甚至连眼球都不能转动。

“要不是我成为了所谓的天才，有了用处，恐怕又要死在那花下了呢……”

他用了“又”字，东方曜阳听不懂。

石霄叹了口气，忽然没有心力再跟着他扯下去。

只是道，“世界不会再重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而您将会永远永远的消失。”

话音落，那朵花陡然盛开，可以看见花蕊之处藏着一张巨口，细密的牙齿分布其上。

一口笼罩住了东方曜阳的头，很快就传来咀嚼的声音。

紧接着，东方曜阳厚重的身体，缓缓地变成了一张被吸干的人皮。

那朵灰色的花也渐渐变得艳红，而根茎也越发翠绿。

石霄舒展身体，感受到了充沛的气血和灵力。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终于从那云雾之中挣脱而出。

东方霂一抬头就瞧见已经被吸干了的东方曜阳，单薄的挂在花苞之下。

他记得东方曜阳的服饰，不会认错。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上来就看到这一幕，而眼神偏转，对上了那花的主人。

一双冷冽的眼，戴着面具正瞧着他。

找不到哥哥又痛失父亲的痛苦迅速袭来，他提剑攻了上去。

石霄并不跟他打，只是招招躲避，足尖轻点地，就要离去。

在悲愤之中的东方霂却如有神助，居然缠住了对方。

在远处的天边雷云炸响的瞬间，东方霂掏出了一块闪着蓝光的药丸，紧紧捏在手中。

寒气从脚底蔓延，所过之处，冰封四野。

石霄眼神落在那药丸身上，有一瞬间的诧异，一时间不留神，居然被那冰黏住了足尖。

不过短短两息的时间，却能让东方霂找到破绽。

他看准时机，伸出手去，打斗之中，不小心摘落了对面人的面具。

一张温和失措的脸陡然暴露在他的面前。

东方霂僵住，蓝色药丸上的冷似乎冻到他的心里面，冰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茫然不知所措间，他开口喊，“哥……”

石霄睫毛微颤，静静的看着他，并不回答。

东方霂好像没有反应过来，那面具人和他哥是同一个，下一句话是，“你怎么在这里？”

东方霈余光瞥见一边门神一样，浩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