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神情不爽道，“袭衍，逗弄我好玩吗？”

他明明眼底还有些红，却偏偏在这里撑着一口气，在质问袭衍。

闻言，袭衍表情更加古怪了。

但是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一字一顿道，“好玩。”

洛浮看他这样，简直是气疯了。

想想看，袭衍仗着他没记忆，威胁恐吓过他多少次，还左一句阿沅右一句洛浮的。

“积雪阁任务为什么不给我护身符？！”

他质问。

袭衍勾唇，“不是有了吗？桃花劫。”

忆起桃花劫实施的办法，洛浮声音心虚的降低了很多。

“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说？”

虽然已经习惯了洛浮直来直往，有话当场说的性格，袭衍还是被他这一个问句打的措手不及。

垂在身侧的手指神经质的抽动两下。

他应该说，谁喜欢你了。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又或者说，你妄想病又发了？

但是怎么说，都看起来不像是真话。

他脸色古怪，看起来挣扎不已。

洛浮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提前一步道，“你说了，你要我爱你。”

轰的一声，袭衍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升起，热血瞬间涌上脑子。

洛浮歪了歪头，眼里很亮，“袭衍，你熟了。”

他像是完全胜利，袭衍就是喜欢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反驳的答案。

嘴唇微张道，“我想好了，我……”

应该也喜欢你，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袭衍打断。

他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完完整整的露出那张皎如白玉的脸。

神情平静，眼神有些许暗藏的疯狂，一字一顿道，“不，我恨你……”

洛浮笑意盈盈的嘴角僵住，感觉心脏被狠狠击打一瞬。

“什……”

袭衍再次重复，眼睛直直盯着他道，“我说，我恨你……”

恨？

怎么可能？

洛浮想笑，眼神却被袭衍颈侧的痕迹吸引，那是黑红色的纹路，顺着脖颈慢慢爬上他的一边侧脸。

眼瞳深处缓缓变成了红色，像极了他在梦中见过的伏魔岭的红月。

那个时候的袭衍也说恨，说自己变成这样都怪他。

变成了什么样？

是头颅滚落在地，咕噜噜落在他的脚下那样的半死不活的模样。

还是……

洛浮看着他头顶慢慢长出来的魔族特有的魔角，看着袭衍诡谲的脸庞时。

骤然感觉荒谬。

袭衍，山巅雪，冰中莲。

他愿意用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的袭衍。

什么时候变成魔了？

高高在上的仙从云端跌落泥潭，染了一身污渍。

“我不爱你……”袭衍嘴唇开合，顶着那样一张可怖的脸道，“我恨你。”

为什么要抛下我离去。

不说再见。

装模作样的留下芥子袋，引魔剑和面具，是要做什么？

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恩戴德，照着你的意愿活下去吗？

我真的恨死你了……

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