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抓包有些丢脸。

陈小姐倒是很欣喜的模样，嘴角的弧度也更大了些许。

落落大方问，“洛少侠，我好看吗？”

不合时宜的，洛浮听见这句问话，却想起了袭衍。

他没有回答好看，只是道，“陈小姐自然是天人之姿，国色天香之貌。”

陈小姐掩唇而笑，“洛少侠真是甜嘴蜜舌。”

一旁的袭衍，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可惜夜色浓郁，无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夜色惶惶然降落，街道开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花灯从街头摆到了街尾。

不少年轻女子、男子穿梭在灯海之中。

辉煌的灯火照耀过路人的眉眼，生动灵巧。

“呼”

一团热气扑面而来，洛浮转头看去，却见是人在表演杂耍。

口中喷火，脚踩圆轮。

演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他站在人群身后，看的目不暇接。

火光照亮他的半边侧脸，眉眼生动，整个人宛如一尊被放在日头底下的塑像。

暖融融的。

袭衍看了一会，捡起身边摊子上的面具，左手是一只狐狸右手是一只灵犬。

火树银花倏然绽放，浇得人后退一步。

洛浮一边笑一边跟着后退，恰恰好被人接了一个满怀。

身后的胸膛带着终年不化的冷意，扶着他手肘的手却稍显温柔。

“站稳。”

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洛浮眉眼带笑转过头去。

恰好擦过那人脸颊，他微微后仰，笑道，“不好意思，我们靠的太近了。”

他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无意中举动。

没有看到僵硬一瞬的袭衍，眸光微微颤动。

半晌在人山人海之中，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面，伸出手指轻轻擦过自己的脸颊。

清淡的桃花香似乎从那人身上带到了自己身上。

他抬起手，把灵犬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

遮住了整张脸。

据说，人间会放水灯许愿。

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着了魔又好像只是怔然了一瞬。

他伸出手来，一手扣住洛浮的手腕，一手趁他不注意时把狐狸面具扣在了洛浮的脸上。

那样一张生动漂亮的脸被盖在了面具之下，无人可窥视几分。

只有一双灵动的眼露在外面，宛如天上不灭的星子。

“做什么？”洛浮一边笑一边把面具戴好。

一边问，他一边伸手去摸袭衍面具上的耳朵，奇道，“好像跟我上次被迫长出来那个好像。”

“我上次也是一只灵犬吗？”

他说的是在陈小姐院落中踩到陷阱，被逼的长了一对耳朵和一只尾巴的事情。

袭衍动作一顿，轻轻点头。

拉着人出了人群，往前走。

洛浮脚步散漫的跟在他的身后笑，又问，“做什么？”

袭衍不语。

二人避开了闹腾的街市，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护城河边。

洛浮忍不住气喘，手腕被圈住的地方居然生了冷意。

袭衍就是一个行走的冰箱。

心跳还未回序。

远处灯火阑珊，河道上亮闪闪的，火光摇曳，照亮大半个河面。

袭衍放开他，动作自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个水灯，荷花形状，做的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