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绯色慢慢的铺满整个山洞，关木璃站在最中心，看着躺倒在地的方疏。

“要看看吗？”袭衍再次开口，音调古怪，贴着他非常的近。

洛浮还没说话。

双手忽然被紧紧牵住，冷彻心扉般，给洛浮的感觉像是一条冻僵的蛇，在他的身上取暖。

“好徒儿，你说，谁该死呢？”

洛浮陡然心惊，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

一只绿色的蜻蜓闪过眼前，他再次闻到了一点熟悉的香味。

迷迷糊糊晕过去之前，他想起来了，这个香味他记得，就在一开始他进入那座深山古宅，变成不倒翁时闻到过。

最后他只听见袭衍的一声叹息，“天道制衡，讲究平衡，一命换一命，也不亏。”

……

天地悠悠，晴朗辽阔。

云之言抖抖自己身上的毛，甩掉落雪，站起身来。

皮毛厚实，在微风之中缓缓摇摆，看起来风范十足。

他站在洞口，向着广阔天地一声长啸，一个跳跃下了山。

“嗷呜”

在迅速坠落的过程中，他慢慢化为人形，最后轻盈的落在树尖，稳稳立住。

“既然都是妖，何苦自相残杀呢？”他语调轻快，眼中还含着一点初入世间的清澈。

水中的黑蛇口吐人言，小狐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云之言没想到化形第一件事，他居然会救下一只残弱小妖。

“那我去会会她好了。”

云之言留下一声笑，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念头冲了出去。

那是云之言第一次见林子瑜，看起来像是饱读诗书的矜贵女子，不像是捉妖的修者。

他靠在茶水客栈外面的廊柱之上，身形修长，端的是桀骜风骨，一张好脸蛋吸引了大多数人。

说书人正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传说那位无名无姓的仙人亦如是。不仅救人还救妖，可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灭世之劫后也不知所踪，无人可觅其踪迹……”

“只载，那位仙人行过之处，桃花香阵阵，经久不散……”

“是以，后世称之为桃花仙。”

云之言看着说书的一边拍着惊堂木，一边捋着胡子，瞧起来好不惬意。

台子之下，不少人纷纷叫好，林子瑜也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她鲜嫩的黄色裙摆滑过纷纷扰扰的人群，轻而缓的走出门外，像是一只调皮的蝴蝶般轻盈。

云之言悄悄跟了上去。

第 111 章 死有余辜

他跟了许久，看见林子瑜给小乞丐银两，扶起贪玩被撞倒的小孩，眉眼都是淡淡笑意。

她实在是过于温和，跟那只蛇妖描述的一点都不像。

云之言看着她走入高楼大门，门扉在他的眼前紧紧关上。

听见有人喊，“子瑜，你回来了。”

“官杞。”林子瑜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云之言好奇之下，一跃而起，坐在高高的瓦片之上，垂着头望去。

只见繁花盛开的一角庭院之中，一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对着林子瑜展开一个非常温润的笑意。

云之言敲了敲自己的手指头，在瓦片之上动了动腿，换了一个坐姿。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男人身体不好，是早亡的节奏。

心里有点淡淡的愁绪，不明白林子瑜一个修真之人，怎么会和一个凡人关系如此亲密。

在那方小小的庭院之中，里面花香扑鼻，隔着一堵厚重的墙院，外面是热闹街市。

云之言看着林子瑜手上燃着温润的灵力，一点一点输入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