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很擅长,练起来完全不费劲。
初见印象,苏稚杳以为,Saria是个特别平易温和的人,那天下午,她怀揣着对上台表演翘首以盼的心情,以及对前辈高山仰止的崇敬,弹奏时自信不疑。
却没想到一回到专业领域,Saria就像变了一个人,从音速到情感,要求都极度严苛。
年纪大了,但她对琴音的感知力分毫不差,一点微末的不协和音程都能精准听出,一旦有偏差,Saria就肃容纠正她,再犯,还会严厉批评,近乎是全盘否定了她引以为傲的抒情古典技巧。
那天下午,在Saria的审查下,苏稚杳连前奏的一小节都过不了关。
她难以抑制地,逐渐陷入自我怀疑。
傍晚,课程结束,苏稚杳独自在琴房又继续练了近两个小时,一遍又一遍,无休止。
直到手机显示出贺司屿的短信。
他说:【走了】
苏稚杳手指这才从黑白琴键上离开,走出洋房,蓦然惊觉天已暗得深沉。
这里是静区,夜一深,街道就没什么人路过,只有一轮凉月冷清地挂在天上,有如一只钨丝故障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