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只是手指还抵着他的肌理,力道要推不推,像是在挠他,挠得他心里都泛起几分痒意。

两人都呼吸着,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一个披着睡袍的男人,一个准备进浴室洗澡的女人,此刻却纠缠在昏暗无人的走廊里。

气氛渐渐地微妙起来。

苏稚杳心跳难平,觉得他的手掌热得很,先躲开他深刻的眼神,握住唇上他的手,慢慢拉下起。

他刚洗过澡,左手没有带腕表。

苏稚杳想开口说话,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垂眼的那一瞬间,目光落到他左手腕部。

有刺青。

一个熟悉的词汇。

Tartarus.

奶盐

两年前那个圣诞夜,她在纽约。

那天是她十八岁生日,师母邀请她到家中过节庆生,苏稚杳完成课业后,从学院图书馆,搭乘公交车去往教授在远郊的别墅。

那一夜的雪,远远比京市的盛大。

公交车勃艮第酒红,车身上面BIGBUSNEWYOEK的英文是柠檬黄色,开在纽约繁华的第57街区,窗外大雪纷飞,像一朵朵揉碎的白云掉落不止,要覆没这座浪漫哥特的城市。

那年学院期末要考核肖邦的《冬风练习曲》,苏稚杳还把握不到这首曲子的演奏情感,想着到时顺便请教授指导。

纽约公车的座位大都背窗,冬天结霜雾,玻璃模糊得像磨砂,对面那面玻璃窗,有人用手一抹,露出一片湿漉的清晰。

她不经意间抬眸,见到那座曼哈顿one57摩天大楼,压着低矮的广场和银行,独树一帜在鹅毛朦胧的落雪间。

傲立又清孤。

当时,高空的曲面巨屏正投放着实时新闻。

【HeJinwasputinjailforgrandcorruption,theeldestsonHeSiyuheirtothetitle,fromnowon,MrHeisstronglyinpowerinHSstock.】

贺晋因重大贪污罪入狱,长子贺司屿上位继承,从今日起强势掌权贺氏。

她穿着烟粉校服短裙,静静坐在拥挤而暖和的公车里,透过玻璃窗,望着呼啸风雪里的新闻。

耳机里播放到《冬风练习曲》的引子,慢板小调,旋律缓慢,有如黎明即将降临,也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引得人无限遐思。

感受不到外面的天寒地冻,苏稚杳心底却莫名有波澜轻起。

或许是被曲子感染,她隐隐感觉,四周环境也逐渐升起一种爆发前的平静感。

错觉那个雪夜里,公车往前开向的,是一个故事的开端。

直到一小时后。

她在别墅的那声枪响里,撞到钢琴跌坐在地。

开枪的男人倚着钢琴下俯,低音炮从她头顶沉沉落下,他说,Keepsecret.

他右腹的衬衫被血浸得湿透,捡起那支海盐椰奶雪糕递到她面前时,左手腕部诡异的刺青落进苏稚杳眼里。

Tartarus.

也是Tartarus,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黑色手写体……

那段记忆刹那间在脑中腾涌。

苏稚杳胸腔重重一震,盯着他手腕半晌,忽然低头,抓住他的睡袍,向外一扯。

他右腹真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身体里的血液如潮汐涨落,苏稚杳额穴突突跳了几下,猛地抬回起头。

看着他,眼里是万分的惊恐。

贺司屿疑惑两秒她瞬变的反应,倏地,一念过,他沉了下眉,眸心一凛。

“你……”